《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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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5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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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谨言问:“表哥没准备好?”

    他以为壑哥儿藏拙。

    壑哥儿小脸红了。人贵有自知之明,他本就聪明绝顶,虽然张谨言只打了他一掌,也足以让他明白自己同这个小表弟之间的差距,重新来过也没用,更丢人!

    他悄悄平复了一下,然后对张谨言抱拳赞道:“表弟不愧是将门虎子,不是为兄这三脚猫的工夫能比的。为兄甘拜下风。将来还要表弟照应。”

    张谨言见他并不生气嫉妒,对他印象大好,也去了刚来的生疏和拘谨,也笑道:“是表哥太谦了。”

    壑哥儿道:“不是谦,是真比不了。罢了,天热,咱们去河里游水吧。表弟会游水吗?”

    他想着,张谨言在西北边疆长大,习武骑马打猎、滑雪都是必会的,却未必会游水;自己夏天时常游,有时还去城外的渭水河里游,这项定能胜过他。

    张谨言道:“会。”

    于是,两人便回到廊下,将外衣脱了,只穿里面小衣,胳膊腿都露了出来。只见张谨言浑身上下黑不溜秋,结实得像条乌泥鳅;壑哥儿手腿则雪白如节藕。

    两人约定:从这里顺流而下,谁先到达东边的湖里,算谁胜,要送一样东西给对方。

    约罢,两人均一头扎进河里。

    壑哥儿心想这次可不能再输了,因此展开手脚,使出最佳姿态在水底向前溜。正全力以赴地划,恍惚间身边黑影一晃而过,忙留心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心里纳闷:什么东西?这河里也不能有这么大的鱼呀?

    壑哥儿发挥最好水平,从河里溜到湖里,窜出水面,摸一把脸上的水,向前一看,只见张谨言已经游到湖中央去了,正浮在水面,周围伞盖似得荷叶并几只粉色荷花簇拥着他小黑脸,笑容灿烂,壑哥儿愣住了。

    湖岸边的柳树下,老仆叹口气。

    壑哥儿游到张谨言身边,疑惑问:“你常游?”

    张谨言笑着点点头。

    壑哥儿问:“北边有水吗?”

    张谨言道:“有大湖。”

    壑哥儿再问:“北边夏天短,你也练不了几天啊?”

    张谨言道:“冬天也游。”

    壑哥儿失声道:“冬天怎么游?”

    张谨言解释道:“凿冰游。我从夏天一直游到秋天呢。冬天凿冰下去游,还能捉鱼呢。”

    壑哥儿目瞪口呆,好一会才艰难地问:“玄武王是你亲爹吗?”口气甚为疑惑。

    张谨言眨巴眼睛,什么意思?

    他都被立为世子了。

    不是亲生的能立他?

    壑哥儿道:“亲爹能对你这样吗?大冷天的,把你丢冰窟窿里。”他去年冬天不小心得了风寒,一家人都紧张的不得了,大姐熬了许多苦汤汁哄他喝。

    张谨言道:“父王说,不严不能成大器。”

    壑哥儿浑身一震,久久不言。

    张谨言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又解释道:“凿冰游的不是我,是军中将士们。父王说我还小,游到春秋两季算不错了,一结冰就不许下水。母亲也不许。”

    壑哥儿十分无语早不说清楚,害得他以为表弟这么小就冰下游泳,敬佩不已。不过,他还是很欢喜,觉得这表弟不同凡响,比京中那些纨绔强多了。

    他扬起笑脸对张谨言道:“为兄输了,有样好东西送你。咱们再游一会,等凉快了,我先带表弟去一个地方,你定会喜欢。表弟学过兵法吧?”

    张谨言感觉表哥对他不同了,刚开始很矜持、很倨傲,现在则亲近许多,因笑道:“学过一些。”

    壑哥儿道:“那更好了。”

    两小兄弟在荷叶间嬉戏了一会,才上岸来,壑哥儿早命小厮取了两套自己的里衣来,和谨言换上。然后一把抓住谨言的手,欣然道:“谨言,跟我来!”

    张谨言便跟着他跑。

    过了桥,来到一片假山前。

    壑哥儿一低头,钻进山洞。

    张谨言跟着他钻进去。

    假山内如迷阵一般,壑哥儿带着张谨言在里面转来转去。张谨言才转了两道弯,小脸便严肃起来,目光炯炯地关注两旁山石,以及脚下的道路。

    壑哥儿在一堵山石前停步,转脸见谨言神情慎重,不由一笑,心里踏实了些:这是他的地盘,若表弟连奇门遁甲和机关术数都精通,他真五体投地了。

    他踮起脚,伸手在山石后摸索一阵,就听“嘎嘎”声传来,山石退到一旁,露出一个门洞来。

    张谨言道:“机关!”

    壑哥儿道:“对。”

    说着率先走进去。

    张谨言紧跟上,一面道:“听父王和母亲说,大舅舅最擅长机关术数,表哥也学了吗?”

    壑哥儿道:“学了点儿。”

    这会他谨慎了,藏拙。

    他问:“表弟可会?”

    张谨言道:“学了点儿。”

    他是真只学了一点儿。

    鉴于他之前表现太勇猛,壑哥儿不敢小觑他这“一点儿”,又在一块大石前站住,郑重对他道:“这里面的方位和机关暗门都是我布置的。凡来此地,能通关到底进入最后密室的人,便是我的座上宾。你来试试?”

    张谨言忙问:“都有谁通关了?”

    壑哥儿道:“我爹。”

    张谨言问:“还有呢?”

    壑哥儿道:“我娘。我大姐。”

    张谨言是个懒于表达的人,问了一句后便不再问了,只看着壑哥儿,等他继续说。然壑哥儿却不说了。谨言不信只有这三人,熬不住又问:“还有呢?”

    壑哥儿道:“没了。”

    张谨言:“……”

    壑哥儿之前如何震惊,他眼下也同样震惊,且不相信。他想,好歹我也学了些阵法皮毛,也曾听父王讲解过不少机关设计,表哥只比我大一岁,且不在军中,没我接触这些东西多,他设计的我定能破解。

    于是他便走上前去。

    这大石头上刻了一副先天八卦图,石面凹凸不平,乾坤坎离震巽艮兑或高或低,不知有何奥妙。

    一刻钟后,谨言依然蹙眉。

    半个时辰后,谨言满脸颓丧。

    他转脸叫:“表哥。”

    壑哥儿终于放心了,看来表弟并不精通这方面,因笑道:“我来教你。你不学这个,解不开正常。”

    张谨言小声道:“我学了的。”

    壑哥儿忙道:“你还小呢。”

    张谨言道:“只比表哥小一岁。”

    壑哥儿一瞧表弟受打击了,忙安慰道:“你之前不是将我摔了个四脚朝天吗?术业有专攻,我两三岁就拆卸这方面的玩具玩儿了,自是比你熟。你别泄气,我先带你走一趟,回来你就明白了。我还有好东西送你,都是这一类的。你拿着它多练习,逐渐也就通了。”

    张谨言欣喜道:“多谢表哥。”

    ********

    稍后还有一大章。

番外之包子三:

    然后,壑哥儿带着谨言一连过了九道关,每道关的破解方法都告诉了他,让他自己试,依然记不住。

    壑哥儿又改变方向,每变换一个方向,便遭遇不同的机关,破解的方法也不一样,张谨言深深被打击了。

    不,是被壑哥儿折服了。

    最后,他放弃了努力,任凭壑哥儿带着他走。以他那结实的就像小马驹一般的身体,居然转得头晕眼花,不辨东西,等进入最后的密室,也不打量里面布置,一头扑向最先闯入视线的虎皮椅,翻身歪靠着,动也不想动。

    壑哥儿则忙碌起来:生炉子烧水,等水泡茶的工夫,又端出各种点心,又拿出一套机关模型。

    张谨言的视线被他的身影牵着打转,顺便将这密室预览了一遍,像个书房,又比书房杂乱,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没见过,等看到那套机关模型,双目大亮。

    “表哥,你这里真好玩。”谨言赞道。

    “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呢。”壑哥儿十分自得,终于有一项比表弟强了,之前他可被打击了。

    “表哥怎么想出来的?”谨言崇拜地问。

    壑哥儿便说起来。

    小时候,他就喜欢在这假山里钻着玩,因身后总跟着一群人,他厌烦的很,加上那时他正跟王亨学机关术数,他天赋很高,得了父亲夸赞,便异想天开地要求父亲将假山改成一个迷阵,在里面设置机关、建密室。他听说母亲曾遭遇大火,是事先挖了地道才得以逃生,便以此来游说父亲,“建了这迷阵,万一贼人来了,也有个退路不是。”

    王亨心一动,要借机教导训练他,要他自己设计,承诺若是设计的好了,便叫工匠来替他造。

    壑哥儿大喜,从此日夜钻研学习奇门遁甲和机关术数,花了两年工夫,光图稿就修改了不下几百次;修建过程中,假山范围扩大了三倍,终于建成。

    这迷阵当然难不住王亨和梁心铭,朝云也能破解,除了这三个人,连王谏也进不去。

    王谏笨吗?

    当然不笨,是他孙子太狡猾。

    那些机关是变化的,这次进去这样开启,壑哥儿动动手脚,下次进去再用同样的手法便不行了。

    王家长辈都啧啧称奇,被王谏叮嘱不许外传,因此才不为人知。今天壑哥儿原本不想显摆的,因张谨言太打击他了,他不服输,加上这表弟很投他眼缘,他想交结他,才带来自己的私人地盘,展示自己另一面。

    谨言自是惊叹不已,又指书房里的各样东西逐一询问来历。壑哥儿便一一解说,展现了他过目不忘的资质和神童的学识。很多人事谨言都闻所未闻,便是他学过背过的经史,壑哥儿也解说流畅,比父王请来教他的名儒讲的更容易懂。谨言彻底被壑哥儿折服了。

    壑哥儿看着谨言心想:“我何必与表弟比武功呢?母亲身为弱女子,别说武功,连针黹女红也不会,可她却做着宰相。连父亲也不会武功。真正胸有丘壑的人,能统帅无数谨言这样的将领。我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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