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金屋赋--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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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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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长公主从不是扭捏沉迷、自怨自艾之人;自豪和信心以最快速度复出:我家阿硕会更出色的!

  7…06 刘彘:我没咬人

  陈娇因为礼物而起的好心情,在玉堂殿前戛然而止。
  产后恢复良好、风姿绰约的王夫人带着两个儿子在殿外迎候。一阵寒暄之后,王夫人将母女两往殿内让去。
  细卷帘掀起,扑面而来的香气让陈娇倒吸一口冷气,掉头就想逃。女孩的举动被母亲阻止——长公主捏紧女儿的手臂,然后又给了个安慰的眼神。陈娇无奈,只能乖乖跟着阿母进门。
  玉堂殿是汉宫中高级嫔御的住所,名副其实的堂皇富丽。宫室四角,十多支金地高脚玉荷熏炉烟雾缭绕,好像香料这种奢侈品突然变得不要钱了一样。
  殿内,玉人一般的王夫人手执团扇,巧意盈盈地向长公主问候婆婆的安康——第二次。
  被熏香味道搅到心烦意乱的阿娇一肚子不高兴:刚才门口不是问过一遍了吗?很好看的女人,脑子不好使?
  刘嫖公主对重复问题恍若无知,边回答边从吴女手里接过折扇,连连扇风,状似无意地抱怨起闷热的天气来。果然,王夫人立刻命人大开窗门;空气流通之下,殿宇里浓烈的香气立刻消散很多。
  陈娇眼睛晶晶亮,小嘴上弯;刘公主回给女儿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才吩咐保姆把刘乘抱出来见姑妈,外面忽然禀告王美人来了。
  ‘姐姐怎么知道馆陶和阿娇在我这里?好灵通的消息!’王儿姁心中不豫,没去迎接胞姐,而是将目光转向馆陶翁主。
  今天的阿娇一身鹅黄色绫罗,轻薄的曲裾上白云朵朵,‘龙’‘凤’‘虎’三种神兽以写意风格交缠在层层云间。配上白玉发卡和流苏上缀的珍珠金饰,更衬出小女孩雪肤凝脂,乌发如云,金尊玉贵。
  ‘可怜两个儿子数月不能参加交际游乐。好容易给孩子们安排一个和姑母表妹增进情谊的机会,却……’王夫人有些恼火:刘彘和阿娇都那么熟了,还来凑什么热闹?!
  不多时,王美人领着阳信和刘彘走进来,一叠声地和妹妹见礼、向长公主道万福、探问窦太后康宁,顺带还逗弄赞美了一下小陈娇。几句话下来王长姁就将一应人支应齐全,让刘嫖刮目相看。
  “阿娇来,尝之!”王美人招过刘彘,把儿子手上的食盒打开给小翁主看。
  “含桃!好……”陈娇乐了,水晶盘上的樱桃色泽深红新鲜欲滴,看上去就很美味。
  ‘竟忘记给小孩先拿些鲜果出来。’王夫人看得懊恼,尤其发现阿姐肤色润泽眉眼含俏,举止中藏不住的风流情致,更觉胸腹一阵不适:因为怀孕生子,她已经整一年没有给天子侍寝过了,而姐姐——最近又沐君恩!刘彘——真的病过?
  女眷们的话题总不离服饰和八卦,姑嫂、姐妹、姑侄们家长里短起来没完没了。陈娇很无聊,慢条斯理把一颗颗樱桃送进嘴,抱着胖胖兔陪听。
  其实王夫人给阿娇安排了玩伴:刘越和刘寄,就在她两侧。可惜,王夫人的苦心有些白搭。长子刘越完全浪费了母亲的美意,这位皇子对大灰兔产生了比对其主人浓厚得多的兴趣,一个劲给兔子撸耳朵顺毛,忙得不亦乐乎。刘寄比哥哥听话,一直没话找话说个没停;无奈的是,阿娇对他更没兴致。
  等樱桃吃完,见母亲和两位后宫聊兴正浓,陈娇干脆拔腿干正事——访问新弟弟。
  玉堂殿内室,陈娇微张小口、瞪大双眼对小皇子看了又看瞧了又瞧。这位翁主还是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小嘟嘟软趴趴躺在榻上——样子有点可爱,也有点可笑^_^。
  伸出食指,陈娇在婴儿脸上身上点点戳戳。这边一下,那里一下。相比紧张兮兮的奶妈和侍女,小刘乘出人意料的好脾气,完全拿骚扰当成示好,努力挪动小手小脚笑个不停。
  娇翁主得意了,一阳指改成五爪功,头上撩一把,脚上抓一下,简直和逗弄胖胖兔一个架势——不把小家伙当人。不过当事人满不在乎,笑得欢。
  一个小人走进内室,悄无声息地在陈娇身后坐下。阿娇回头一看,认识——十皇子刘彘。阿娇不开口;刘彘也不说话,静静坐观。
  ‘这家伙今天有点怪,在外间时就一声不吭怪里怪气。’好一会儿没一点动静,陈娇有些纳闷地向后瞅:嗯,阿彘比上次看到瘦了不少。怎么回事?这家伙转性子不贪吃了?
  ‘算了,不管他。’馆陶翁主的新宠是小刘乘,新弟弟鲜嫩可人,旧相识自然一边去。阿娇的注意力全到了小婴儿那里,拿过枕边的布偶虎逗弄奶娃。
  ‘无聊,’刘彘绷一张小脸,对着表妹的后背生闷气:吃奶的小屁孩有什么费事的,竟然耽搁那么久,让阿母叫自己进来喊人——十皇子根本没想到在旁人眼里,自己也只是没长大的小孩。
  陈娇和刘乘两个,咿咿呀呀‘交谈’愉快。
  彘皇子很想甩手走开,可又有些舍不得:如今不住椒房殿,难得入长乐宫,见娇表妹的次数少了。以前常一起玩不觉得,现在没什么机会见面还真是有些想啊!
  刘彘开始逐一盘算熟人里的女性:
  阿母……算了。长辈都算了。
  大姐……是第二个阿母;
  二姐……傻妞一只;
  三姐……还是直接忽略算了;
  其他公主姐妹……不熟;
  舅舅家的表姐妹……等于不认识
  ——忽然发现,处熟了能玩到一处去的,还是阿娇!
  ‘可难得见个面,阿娇却不和自己说话,里面外间都冷淡。’想到这点,刘彘反而更憋气,左右纠结。
  天气很热,可小皇子的住处却门窗紧闭,幔帐重重,简直密不透风。
  玩久了,女孩有些发汗。
  阿娇掏出丝巾往额上一抹;轻忽之下有汗珠漏网,自鬓角慢慢滑落,沿着雪白的颈子在比羊脂还细洁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一条浅痕,最后隐没在鹅黄裾袍的衣领下。
  刘彘离得最近,目光跟着随着,有些痴了:乌发以发卡丝带束起,露出整个脖颈耳朵;小小的耳廓线条优美,尤其是耳垂,浑圆饱满如月如珠,煞是诱人……
  小翁主从玩具堆里拿起一只摇鼓,放在刘乘头顶摇啊摇。等小娃娃伸手去够,又换个地方,让可怜的小皇子老是看到拿不到,急得‘呀呀’叫。一门心思在小表弟身上,阿娇全没注意到身后凑得越来越近的人影。
  在刘乘粉嫩的颊上捏一把,大发善心的陈娇把摇鼓塞进刘乘的小手。小皇子如愿以偿,欢叫。
  一样乐滋滋的陈娇忽觉耳后一热,湿湿软软的感觉在耳垂上泛起,痒痒的热热的怪怪的。
  ‘怎么回事?’娇翁主回头,正对上刘彘一脸无辜相,貌似纯真无害。
  疑惑地摸一把——湿漉漉,陈娇吓一跳:“口水?!”
  “刘彘!刘彘!!刘彘!!!”娇翁主大叫:“咬人?!”虽然不疼,但一耳垂口水很讨厌~(≧▽≦)/~啦啦啦
  “否,阿娇,否!”用袍袖挡在面前,刘彘急急否认,脑袋摇得飞快。
  ‘那还有谁?’陈娇往四周一看——奶妈侍女都离得很远。
  感觉被骗了,馆陶翁主勃然大怒,抓起刘乘的玩具就向刘彘抛去:“胡言,谎话!”。
  彘皇子一边躲一边往后退,衣袖依然紧遮住半个脸。
  里面一闹腾,把外间的人引进来了。
  长公主,王夫人和王美人等急急冲进来,看到的就是‘陈娇追着打,刘彘紧着逃’的幼稚游戏。
  “阿娇!”
  “阿彘!”
  母亲姨妈们忙把两个孩子拦住。
  “阿母,”阿娇一头载进母亲怀里,指着刘彘告状:“阿彘无礼!阿彘咬人!”
  ‘咬?咬——人?!’大人们大吃一惊,脸上呈现出诡异古怪的神色。
  真是不幸的消息啊!刘氏子弟向来是‘勤于猎艳,勇于播种’;大汉皇家更是公认的色狼辈出!!
  但,刘彘——这也太早了吧?!
  王夫人和长公主望望脑袋低垂的小男孩,最后一致向王美人行注目礼^_^。
  “……”王美人一脸尴尬,知道此时说什么都不对,却又不甘心儿子坐实罪名——最好能找别的话题岔开去。
  “阿彘,阿彘,为何捂鼻?”王美人发现儿子的动作很怪异:老拿袍袖捂住鼻子干嘛?
  “无,无甚。”鼻腔不通的后果就是声音闷闷。
  觉得不对,王美人上前一把拉下刘彘的手——十皇子脸上鼻子嘴巴四周,深红淡红一塌糊涂。手刚拿开,一股浓稠的红色液体从鼻孔流下,经人中缓缓滑上嘴唇。
  刘彘今天穿的袍子是深色,所以刚刚才没被看出来。
  “啊!”
  “呀!”
  “哎呦!”
  ……
  惊呼四起,大大小小的人们相顾相望,这回是彻底无语!!

  7…07 不疑

  天边不时传过几声闷响,遥远而暗哑;云层时而累加交叠,时而疏淡消散,连带着大白天的光线也明暗不定。特别诡异的是,一阵阵的总有些豆大的雨点掉落,但等人们真的躲起来打算避雨后,雨水又没了下文。
  匠作少府再次瞭望一遍天色,更加快了脚步。这时节虽已入夏,但若真被大雨浇到可绝不是乐事。尤其今天是面见天子的要紧日子,如果衣冠不整有失仪态,被御史弹劾事小,给皇帝留下坏影响事就大了。
  几个疾步冲进宣室殿的外廊,匠作监上官几乎和迎面而来的一个武官撞个满怀。匠作官连忙躬身施礼言歉,好在对方倒是温润宽和,回礼后就别过径自去了。
  匠作少府直到往前走了一段,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撞到的是卫绾!感到有些奇怪:卫绾身为河间王刘德的太傅,明明是一介文官,为什么会一身戎装出现在宣室殿?
  回过头凝望远去的背影,匠作监长官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隐约记起这位河间王的老师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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