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金屋赋--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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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 第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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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犬,细犬……”平度搂着小狗,乐开了花。窦表姐也凑过来,轻轻抚摸小狗一身微微蜷曲的毛发,爱不释手。只有胡亥兔,歪着脑袋很茫然的样子被冷落在一边,瞪某只犬科入侵者。
  见‘阿娇翁主’和窦表姐如此喜爱自己带来的礼物,刘买喜笑颜开:“呵,细君……”欢欣鼓舞之余,粱太子喜滋滋靠向前来,打算和可爱的表妹进一步套套近乎。
  不想此时,门——忽然开启了。
  宫室的大门,原是半开;现在被人从外面向两边彻底推开。
  随着内外层层的帘幕被宫人们收拢起,当今天子威严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廊上。皇帝并不是一个人;他的手边,还牵着那个在西室中习字的小女孩。
  平度公主一见皇帝,立刻欢叫着迎上去:“父皇,父皇……”兔子也回了神,三两下跳到自家小主人脚下,叼住裙边不放。
  “哈,胡亥,咯……胡亥呢!”阿娇被宠物兔逗得直乐。胡亥兔这下更来劲了,挨挨蹭蹭,卯足了劲讨好。
  “父……父皇?”梁太子看上去象遭雷劈了,直眉瞪眼钉在地席上望望皇帝大伯又望望两个女孩,神色惊疑不定,都忘记见驾了。引得从看见天子起就跪地行礼的窦绾,心中一阵阵纳罕。
  平度公主对后面堂兄的脱线状态一无所知,径自把小白狗送到父亲面前,开心得不得了:“父皇,梁太子从兄赠平度细犬焉!”
  天子俯身打量小狗两眼,点点头:“嗯,乃良犬。”
  “细犬呐!”娇娇翁主头伸过来,学着皇帝舅舅的样也打量上几眼,照搬意见:“嗯,乃良犬。平度,恭喜恭喜。”摸摸狗狗腹背,毛细细密密软软的,好玩!
  皇帝看看那边一脸呆相的侄子,挑挑眉回头问女儿:“平度,可谢过从兄耶?”
  平度:“无。”
  ‘平……平度?平度公主?小堂妹?那……’粱太子刘买如今的感觉是……天晕……地眩……涣散……迷茫……
  大脑中枢顽强地向面部肌肉神经元发送信号,使粱太子的面部动作保持在旁观者勉强可接受范围以内。眼珠子经过一番努力,在皇帝大伯手上拉的小贵女身上找到焦距:那,那么,这位才是阿娇,馆陶姑母家的阿娇表妹。哎呀!这可怎么办?千挑万选的礼物,竟然亲手送给公主堂妹了?!哎呀呀……亏大了!
  听话的平度公主将小狗交由侍女抱着,返身敛衽向堂哥哥行了一礼:“从兄,平度谢从兄美意。”
  瞟瞟宫娥怀中的小狗,粱太子心痛难忍却不得不忍,脸上堆出机械性的笑容:“平度公主喜之即可。”把亲手送出去的礼物再要回来?他会成为整个大汉的笑柄滴!可小狗狗送给了堂妹,自己拿什么给表妹当见面礼?苦哇……
  不等粱太子想出解决的法子,天子兀自领了阿娇和平度,向窦太后所在的宫室走去——皇帝,是从不等人的,只皇太后除外。
  浅灰兔现在和小主人是亦步亦趋。窦表姐不用叫,和平常一样自动跟在两个表妹后面。侍女抱了小狗,走在最后。
  粱太子还愣愣的,被亲随由背后偷偷推一把才反应过来,跺跺脚跟上去。
  。
  秋阳照耀下的东殿,在天子和孩子们加入后,更显温馨而惬意。
  自梁王进京侍母,窦太后的病情就在‘儿女在前、儿孙绕膝’的巨大欢乐中一日轻过一日。虽然不多话,但只要看老人家唇边那一直没消散的笑意,就知道皇太后的心情有多好。
  梁王刘武见兄长进来,急忙起身施礼。馆陶长公主则无声地往外挪了挪,自己领着准儿媳妇刘姱退到下首,为皇帝大弟让出母亲身边的位置。天子冲大姐笑笑,感谢姐姐的贴心。东殿的坐台上形成天子和梁王一右一左,窦太后居中的座位排序。
  等天子落座后,刘武才接着前面的话题和窦太后聊些梁地的民俗和趣闻。期间,梁王频频将奇怪疑问的目光投向儿子:这小子什么毛病?怎么将为阿娇准备的礼物送给了平度公主?
  ‘千挑万选;结果,所送非人!刘买怎么回事?’梁王清清楚楚记得,为了选出一只合适的小狗给馆陶翁主做礼物,李王后母子三个可是折腾了几个月,费了好大一番心思和精力呢!
  刘买的脑袋耷拉着,压根不敢和父王的目光对视:丢人,丢人啊!最重要的是,还不能抱怨!!用脚丫子想也知道,父王一准站姐姐那边。
  女孩子们从进来就吵吵闹闹地向窦太后介绍她们的新宠物。老祖母伸手摸弄半晌,手感狗狗温顺听话,于是赞成地点点头。
  馆陶长公主可不那么好对付。观察小狗一阵,长公主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叫过鲁女吩咐:告诉平度公主的侍女长,既然是梁太子送给平度公主的礼物,晚间就派人将小狗送回未央宫金华殿——长信宫中,不养狗。
  梁太子不敢看父王,却敢瞪姐姐。刘买使足劲头鼓起两只眼睛,以一种极度诡异的角度——尽量不让别人发觉——斜斜地怒视着刘姱。如果眼光是眼刀,并能用来砍人的话,相信梁王主姱早被同父异母的太子弟弟给砍成千百块了。
  刘姱王主在长公主肩后半尺的地方,微微前倾的正坐姿势,对刘买太子的一切熟视无睹——如一位宽容顽劣弟弟的好姐姐,大人有雅量。侄女的两只粉拳,有条不紊地落在姑母兼婆母腿上,不轻也不重。
  英明的天子只三两下就发现了这对姐弟之间的暗潮。轻轻一扯嘴角,装没发现。
  18…10 英勇兔和废柴狗
  平度公主、娇娇翁主还有窦绾不知道‘小狗才进门不到半个时辰,就被驱逐了’,几个人抱兔逗狗,玩得正欢。
  “胡亥,来……”娇娇翁主拉过自己的兔子,让兔子和小狗脑袋对脑袋,煞有介事地为两边介绍说:“胡亥呐,此乃……嗯,平度,细犬何名?”
  宠物的名字应该由主人定,但平度公主显然还没想过,一时打了结巴:“呃呃,名……名呢?!”
  窦表姐在一旁建议:“平度,无急。日后细细想,当下直呼‘细犬’即可也。”
  “有理。”陈娇同意,继续给两只宠物做礼节性的正式介绍:“胡亥,此乃‘细犬’。汝等日后共处一室,当友善相处,和睦……”
  。
  娇娇翁主的话音未落,胡亥——突——然——发——难!
  乘狗不备,灰兔子右前脚突然袭击,照小狗左脸就是一个大嘴巴。小白狗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个正着,就地滚倒!
  “胡亥?!”阿娇万没料到会发生这情况,一时愣住。其她两个女孩也傻住了:天,一向温顺可人的胡亥兔啊!?
  第一招胜利,胡亥并不停下。乘胜追击地扑上去,左前爪扬起,狠狠又一下!
  小狗哀叫着,夺路而逃……
  尖锐的狗吠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其后,东殿内上上下下论百人,都有幸目睹了一场绝无仅有的好戏:
  绕过屏风、跳过镇席、从青铜鼎下钻过去……小白狗撒开脚丫子,没命地逃啊逃!小白狗背后,一只浅灰毛色的兔子奋起直追,目标明确,意志坚定。
  狗,一只狗,竟然会被兔子追?!还被撵得满屋子乱窜——眼前的一切太具颠覆性了,严重扰乱人们的认知。
  殿宇中的人们顿时陷入惊讶和静默。空旷的东殿内,只剩下长公主低柔的声音慢慢淌过——刘嫖皇姐向双目失明的母后解释发生了什么。
  “嗯……阿武,”天子不亏帝王至尊,第一个回转神来,扭脸冲梁王弟弟呵呵一乐:“梁宫之内俊才辈出呀!如此妙犬,实乃吾平生仅见。”
  刘启皇帝的眼睛里,全是掩不住的笑意——笑意,成分复杂。
  “大兄,呵,玩笑,玩笑哦!”梁王干笑,干干笑;望着你追我逃团团转的那一对儿小动物,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别说皇帝老哥,就是他刘武自己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狗中有如此败类!
  。
  而事态的发展,无可辩驳地向所有人证明了:小白狗比梁王起先设想的,还、没、用!它竟然连逃命都跑不过兔子,愣是给追上了!
  ‘咚!’胡亥兔一跃而起,从后面将小狗扑倒,压在地板上。目睹此情,宫室内的众人不禁低呼:“呀……”
  翻倒的小狗在地板上四脚乱划,“呜呜”尖叫着试图重新站起来。
  兔子得理不饶狗!借着前面冲力的后劲,胡亥来个就地三级跳,蹬、蹬、瞪。两只后腿,每一下都结结实实踹在倒霉狗的身躯上。
  “呜呜……咻……呜!”这回,小狗不尖叫了,改成哀、嚎!
  殿内的人们,抱以同情并轻蔑的叹息:“哎……”轻蔑的成分,比同情更多些——犬类,是兔子的天敌啊!一只打不过、甚至逃不过兔子的狗,不值得同情^_^
  ‘哇!这也太过分了,都过底线了!’刘武反身,极端不满地望向儿子刘买:李王后到底是哪里找到这窝囊废的?就算考虑到不能伤人,也不用挑这废柴吧?真太太丢脸了。
  天子津津有味地赏看,梁王满面通红地恼火,长公主绘声绘色地描述给母亲听。
  。
  “胡亥!胡亥!!”陈娇赶过来,馆陶小翁主发怒了!打兔子入宫以来,阿娇第一次对她的宠物兔如此疾言厉色。
  胡亥兔两只长耳朵耸耸。众目睽睽之下,一刻没耽误,乖乖从小狗身上退下来。
  ‘嗯,令行……禁止!兔子还是听话的。不错,还好……’长公主对窦太后的讲述过程中,略作停顿;从兔子发动开始就皱起的眉峰,此时舒展开。
  适才的勇猛,如秋日清晨遇见朝阳的薄雾般,无影无踪。兔子低头哈脑,蹑手蹑脚地往小主人脚边——凑。
  看胡亥兔子那小心谨慎、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一殿的观者忍俊不住,都有喷饭的冲动:如果没见到事情前半截,一定会误以为是兔子被狗欺负了。
  “阿娇细君,”正这档口,皇太子刘荣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站在殿门口向娇娇表妹关切地询问:“何来恶犬,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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