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照老规矩,一个人说一个鬼故事。轮着来。
陈俊见无法败我们的雅兴。就对我们说道:“你们讲的其实都没什么劲,太假了。”
我们就笑他:“知道假,还怕,你胆子也忒小了吧。”
陈俊说道:“我不是怕你们说的故事,而是你们说的时候,我会想起我真正遇到的那次事情。”
“什么事情,”我和其他的同事都来了兴趣:“被你吊起胃口了,看来很刺激。”
陈俊想了一会,好像在整理思路。然后开始说他的遇鬼的事件起来:
那年陈俊刚从技校毕业,刚十八岁,上班了手里有点零用钱。于是就谈了个女朋友。他女朋友住在浇二(葛洲坝一个分公司,位置偏僻。)
有次晚上,和女朋友在外面吃了饭,两人玩到晚上十点多钟,就送他女朋友回家。
他女朋友的房子是那种红砖的平房,门前还围着一个小院子,这种平房在葛洲坝的职工家属区很常见。当初都是临时居所,后来职工的家人来了,就住进来,久而久之,就成了职工合法的产业。如今这种平房在镇镜山和浇二还有很多。
浇二和镇镜山都是山地,葛洲坝的家属区的这些平房,就建在临江背山的山坡上。一层一层,稀稀疏疏的排列着,从山下到山顶。八十年代后,有条件的职工都搬到新修的单元房里去了。可是还是有少数的老职工,觉得住在这里很舒坦,不愿意搬走。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是坐在门前的院子里,就能远眺西陵峡口,风光无限。而且宽敞,空地多得很,家家户户种点蔬菜瓜果也方便。
陈俊的女朋友家,就在浇二的半山腰上,浇二的治安从来就不好,晚上靠长江这边山坡更是没什么人走动。陈俊每次都要把女朋友送到家门口才放心。
但陈俊每次都没有进门,他还没有正式见过女朋友的父母。所以每次看着女朋友进了小院,就站在院门口一会,看着女朋友在卧室的窗子上给他打个招呼,才离去。
他看见怪事的那天,两个人在路上走得很慢,谈恋爱,不都是这样,嫌路太短。
到了女友家的小院子,女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说是给他织了件毛衣。要他在院门口等着,然后进屋去给他拿毛衣去了。
陈俊就在院子门口等着,听见女友进门在和她母亲说话,陈俊有点不好意思,就往院子外的阴影里挪了挪。
女友的平房在公路的上方,到家的话,要斜出公路往上走一二十米的台阶,刚好和路灯的高度平行。从小住在平原地区的朋友,估计很难理解这种空间布局。
陈俊听者女朋友在屋里和她母亲说个没完。百无聊奈,就靠在一个栅栏上,四周随意的看。
女友的屋后就是山坡,但是在起房子的时候,用大石头修建成了保坎,保坎上方,隔上十几米的山林和灌木,就又是一排平房。
女友是最靠边的一间房子,所以保坎又顺着山坡,伸出很长一截。可以看得很清楚。
陈俊眼睛胡乱看着。就发现那一截伸出的保坎,上面有个黑洞洞的影子。那影子就是路灯照在路边的一棵树上映出来的影像。
那截保坎,离陈俊二十米远吧。虽然路灯不远,在黑夜里,还是有点模糊。
陈俊被那个保坎上的影子给吸引了,那个影子在保坎上,像极了一个门。上面是半圆,下面是正方。
人无聊的时候,都喜欢这样,我就喜欢看天上的云,按着自己的思路把白云幻想成各种动物的模样。陈俊那个时候,估计也是这个心思。
这时,一个人从保坎那头的小路上走过来,走的很慢。走到离陈俊不远的地方,却穿过菜地,向保坎走过去。陈俊就奇怪,这个人三更半夜的怎么不走大路呢。
正想着,陈俊立马口目瞪口呆,那个人走到保坎的那个影子前门,一探身,竟然走进去了。
陈俊怀疑自己的眼睛花。揉了半天,最后认定是自己看错了。
女友这时候在屋里向他喊:“我妈要你进来,别在外面了。”
陈俊脑袋有点黄昏了,还没有答应。就又看见两个人,这次他注意看了,两个看不清楚面孔的人,一大一小,飘飘地又走到那个影子跟前,大的人影,一闪身,进去了。小的那个在进去之前,还扭头向陈俊点了点头。
这下把陈俊就吓的够呛。哪有人往影子里面钻的。
刚好女友出来,叫他进屋里去。陈俊就把刚才看到的情况给说了。
女友就笑:“你是不是,怕我妈哦。我在这里从小长到大,都没见过,你运气好,来了几次,怎么就让你看见这么古怪的事情呢。”
陈俊就发誓赌咒,刚才所见都是真实的。
女友就笑着带他去到保坎跟前去看个究竟。陈俊不愿意。但女友非要去看,还笑他胆子小。
毕竟这是女友从小生活,无比熟悉的地方。女友一点都不怕。
陈俊就被拉着到保坎跟前去看。
就是影子而已,陈俊站在保坎前面,但是不敢太靠近,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讲究。
这时候,女友的母亲在院子里喊女友,女友就过去了。
陈俊想着刚才的情形,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产生幻觉?
第95节
心里想着,就走近了点,把手慢慢地摸上去,手指触到冰凉的石头。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陈俊就又走近一步,把影子上的石头,仔细看着。
这一看,陈俊就赫的浑身一凛。那块石头根本就是个墓碑,被当做石头砌了保坎垒在这里。
陈俊看到“故显考……”心里就知道不妙。
保坎上的影子门里,就是墓碑那里,突然就伸出一只手出来,把陈俊的头发抓住往里面拖。陈俊吓得一声大喊,用手去支撑石头,脑袋乱晃,想挣脱。
头发倒是挣脱了。可是手却直直的伸进了墓碑里面。里面的手就把陈俊的手臂狠狠拽住,往里面拉。
陈俊到现在都还记得,把自己手臂抓着的那个枯燥冰冷的手掌。
幸好,那个手掌没有多大的力气。陈俊拼命的挣扎,把手臂收回来了。
女友和她母亲听到陈俊大叫。连忙跑过来。
陈俊就说,这影子是个门,是个墓碑门。
女友用手去探那个石头,陈俊连忙阻止,可是女友用力的按墓碑石块,手并没有陷进去。
陈俊也用手去按,这次,再怎么使力,手掌触到的都是个冰冷石头。
陈俊很难堪,第一次见到女友的母亲,却是这么个尴尬的场面。随口跟女友的母亲说了两句,就走了。走在路上,陈俊抬起手臂,看见衣袖都被扯破,小臂上几道血痕。
知道刚才的事情是绝对真实的。胆子都吓破了。
陈俊说完后,我们同事一致认为,他的这个故事,最精彩。陈俊急了:“这是真的,不信你们看。”
陈俊把小臂伸出来,捋起衣袖,果然上面有几道很细微的痕迹。
我问陈俊,现在的女友还是那个吗。
陈俊笑了笑,当然不是,从那次,他和女友就渐渐疏远了。
几年后,他再次路过浇二那个地方,隔着很远看了看,当年女友的平房,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变。刚好看见他前女友的母亲在浇菜。
2010…7…33:47:00
看云
这个故事,就和宜昌没多大的联系了。但这个故事是我听来的,我是宜昌人。就勉强把这个故事收编进来吧。
我在天津干活的时候,认识一个唐山的供货厂家的业务员。比我大两三岁。打过几次交道,算是认识,但也谈不上熟。一次他的厂家到货了。我安排吊车卸车。卸了一会,他就对我说,“叫师傅快点,我看要起沙尘暴了。”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沙尘暴就来了,虽然不大,但已不适合吊装作业。治好草草收车,第二天再卸车。卸完后,刚好是中午,就一起找了餐馆吃饭。
我就问他,怎么知道要刮沙尘暴的,他说:“我会看云。”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会看云,是门学问。我相信看云的高手在民间,比国家气象局的专家要厉害的多。而且气象局的专家有可能本身就是看云的高手。
我懂一点民间看云的窍门,就跟他谈起来。
我说:“八风中,阖闾,巽辞云从西,应旱灾是不是?”
他一听就来了精神,“徐工,你也懂这些啊,不是阖闾,是景风。”
我很不好意思,我只是知道点门道,没有什么研究,上来就说错话。
他就来了兴致,涛涛不绝的跟我讲看云的窍门。
讲了一个下午,我虽然不大懂,听的多,说的少,但似懂非懂的,总能装模作样的迎合几句。
后来我就问他,谁教他看云的。
他说是他的妈妈。
然后跟我说了个他母亲会看云的往事。
他两岁的时候,有一天,他妈突然就说想回娘家。他父母都在上班,第二天又不是星期日。但他母亲坚持要走,并且马上就走。他父亲就要去找人带信给单位请假。
他的妈妈,却非常着急,叫父亲别费这个事。他父亲就生气了,哪有假都不请就不上班的。差点和他妈吵起来。可是无论他父母怎么争吵,他妈就是坚持要走。回张家口的娘家,还非得全家都走。
他父亲执拗不过,就答应了。
他母亲,就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可是就算是去张家口娘家探亲,他母亲带了他和姐姐的所有衣物和课本不说,还把家里的存款和值钱的粮票布票煤票都要给带上。还要把收音机也带上。那时候,收音机是他们家最值钱的家业了。
看样子,他母亲不是要回娘家,而是要搬家。若不是着急的非要快点走,估计恨不得连家具都要搬。
他和姐姐还很兴奋,以为要搬到到张家口姥姥姥爷去住了。
他的父亲就很不理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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