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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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驸马-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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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两相对比,太子向恂在泾国百姓心中堪乎完美。此人若振臂一呼,恕臣直言,追随尽忠之人定是不计其数,必成我朝大患。与其如此,倒不如给向恂委以高官,即可使泾国百姓意识到大原对泾国的统治,又能适当打消泾国百姓对向恂的崇拜和对向恂的过度期待。”
  “任爱卿,你说得没错,朕也不可能把偌大的泾省和朕宝贵的公主交给向愐那种人。”
  前半句,任柏水听得明白,后面没理解透彻,直至看到大原皇帝落笔的“质子驸马”四个大字。
  “既位高权重,凸显了朕的诚意,又能最好地牵制向恂,这是最好的办法。”
  任柏水一点就通,对于皇帝的用意一清二楚,可握着纸张的手在微微用力,“但是皇上,大可不必牺牲公主的幸福啊!”
  大原王朝六位公主,大公主已嫁作人妇,二公主早年丧夫,四公主夭折,五公主年方十岁,六公主才是个孩童,如此一来,合适的人只有一位,三公主宛茗仍待字闺中。
  看见任柏水显露无遗的着急模样,大原皇帝笑道,“爱卿如此为朕的金枝玉叶考虑,怎么不替自己打算打算?朕做任何事都有理由,同样的道理,爱卿,你能给朕一个不这么做的理由吗?”
  大原皇帝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片刻过后,任柏水领悟在心,喜不自胜,拱手鞠躬,拜谢圣恩。
  雨茗宫的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树形与陆家庄内的那棵颇为相似,枝大叶茂,生机勃勃,引得各类鸟儿都收了羽翼在此小憩,争相高歌,好不热闹。宛茗得空的时候,常常在树下闲坐,树荫投下,清风就拂去了阳光照射的躁热,带来一片风吹叶动的舒适。
  宛茗静静地独自待着,双手摩挲着圆润如初的姻缘石,想到一个人,宛茗的眉心,几天来都未曾舒展过。依靠猜测的不安,没有办法让宛茗相信事实,宛茗执拗地认定,事实就应该眼见为实,关于一个人的生死,宛茗不愿意盲目地得出任何结论。
  “公主,公主……” 小舞提起裙摆一路小跑,找到宛茗才停下喘了几口气,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喜是忧,只有急切,“公主,您知道吗?任柏水,任大人向皇上提亲了!”
  宛茗皱眉,既然小舞来报,这显然和自己有关,“父皇怎么说?”
  “皇上还没下旨,从三宫六院里传出来的,应该也不会错,毕竟任大人对公主的心意……” 小舞留心了宛茗的神情,适时换了语气,“公主,倘若皇上召见,您会如何答复?”
  将姻缘石握在手心,宛茗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烦扰,“若父皇顾及我的想法,此事便不会成真。”
  “公主,您还想着慕容公子吗?” 
  小舞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宛茗错开眼,就像没听见一般。
  “公主,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舞一向直言直语,前一句还唐突,这会又颇有顾虑,宛茗觉得奇怪,“今儿是怎么了?有话直说才是你的性子。”
  小舞一反常态,慎重的样子让人有几分紧张,“公主,我听宫里的人说,卢广修将军凯旋归来,正在回国的路上,而且带回的俘虏,是泾国太子向恂。”
  边说边留意宛茗的神情,果然,在小舞说完向恂这个名字之后,宛茗的睫毛明显地颤了颤。
  “公主,您觉得会那么巧吗?算算慕容公子匆匆离开的日子,加上蒋川听闻两国交战的反应,我想不通,更觉得不可思议。”
  宛茗攥紧了手,她怎么没有想到?她可以是上官宛,她当然也可以是慕容恂,真若如此,牵扯上两国纠纷,一切就会变得复杂且身不由己。她是向恂,却恐怕再难当回慕容恂,那么慕容恂和上官宛之间的约定,该何去何从?
  “公主,慕容公子真的会是泾国太子向恂吗?”
  小舞一再地问,唤回了出神的宛茗,“是与不是,查证了才知道。小舞,你赶紧去问清楚我朝大军已行至何处,大概何时抵达京都,切记避人耳目。”
  “是,公主,奴婢马上去办。”
  心情反复,怀疑身为慕容家族一员的慕容恂战死,又被告知慕容恂或许是向恂的可能,宛茗难以平静。
  “你若已勇赴黄泉,我还能坚守相约,但如今的你若是那泾国太子向恂,即便咫尺相对,你会如何对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宛茗的喃喃自语随风飘散,突然的感慨让宛茗想起了红庙大师的一席话。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爱长在,恨无期,解铃还须系铃人。”
  “侯门宫苑深似海,从此化作陌路人”,宛茗念起了当日慕容恂签语上的后两句,抬手抵额,“这个结,我能解吗?”

☆、洪氏兄妹知真相

  山清水秀的地方,竹林环绕着一处僻静的茅舍,粗布麻衫的蒋川蹲在屋前扇着药炉,时不时看一眼马厩里的马,忧心忡忡,叹了气,端起药罐,用竹签虑出一碗药汁,起身端进屋里。
  “皇后娘娘,趁热用药吧。”
  床上面相华贵却显疲惫憔悴的妇人摇了摇头,流着眼泪拉住明宁大师的手,“大师,我求求你,让我去见见恂儿,我只要远远地看一眼就好,错过这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恂儿,大师,求求你……”
  明宁大师也痛苦为难,却不能答应皇后,“皇后娘娘,恂儿特别嘱咐让我带您避风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冒险,您体谅恂儿的良苦用心,养好身体,不久之后一定会有相见之日,恂儿既然答应了您,就一定会做到的!”
  “我怕她身不由己,战败被俘,跟随原军回国,定有一番羞辱于她,恂儿年少心气高,一旦惹恼大原皇帝,后果不堪设想,她怎么保证周全?我这个当娘的怎么能够放心得下?” 不敢往后想,皇后泣不成声,“让我去看一眼,大师……”
  明宁大师哽咽着,心意并没有改变。
  蒋川看着僵持不下的皇后和明宁,道出一个事实,“按照原军的行军速度,这时候怕是已经离开泾国边境,在原朝疆域,要过城门见到殿下更是困难,皇后娘娘,您放宽心,大原皇帝既然如此大费周章下令带殿下回朝,一定有所目的,目的不达,殿下就安全。”
  “这说得准吗?倘,倘若大原皇帝一声令下,恂儿不是必死无疑吗?她孤身一人,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为什么允许她一个人留下?为什么不阻止她?”
  皇后哭得没了力气,虚弱的身体还不能承受这么大的情绪,明宁大师点了皇后的穴道,让其昏睡过去。蒋川无言地看着明宁大师,蒋川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明宁大师都很清楚。
  “我是恂儿的师傅,不是我不帮,而是我们帮不上恂儿,此行去原朝,是福不是祸,但却能让恂儿比死更痛苦,我们能做的,微乎其微。”
  春日骄阳,越往北走,天气愈加干热,向恂嘴唇发干,带起尘土的风吹不去向恂额上细密的汗。离开了泾国,哪儿是哪儿,又到了哪儿,向恂都顾不上。不知道在平坦大道上走了多久,路开始变得颠簸,树木渐渐密集,路旁有了遮阳的树荫,似乎是到了山上,顿时凉快不少。
  “早就听闻这冷虎山上的贼匪非同一般,前后两次均不见踪影,倒有些无趣。” 驾马行至前面的卢广修环顾山中景色,悠然自得地说着。
  卢广修身旁的一位将军展颜笑道,“区区山贼听见将军大名势必丧胆而逃,哪还敢出来兴风作浪?将军提及就是他们天大的面子。”
  “哈哈,哈哈,我料他们也不敢来截我卢广修的道,哈哈!”
  树丛里窸窣响动,手持短刀的男子压低身子到一人面前,“二当家,看他们那么嚣张,不如出手教训一番!”
  “不行,不管怎么说,他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保家卫国,你给我老实待着!”
  “二当家”,又有一个人从左侧弯腰走过来,“他们抓的人很像大哥的结拜兄弟,这事要不要告诉大哥一声?”
  冷虎山二当家刑正探头朝队伍看过去,“结拜兄弟?哪个?”
  “就囚车里那个。”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刑正冷哼一声,“泾国的败国太子,大哥能和那种人扯上什么关系?看走眼了你,当好你的差去!”
  刑正整了整衣领,目光看向大原的旗帜和前头带领的三位先锋大将,面露神往。
  东边地势更高一侧的地方,洪世昌跨上洪欣身边的巨石,递上水壶,“小妹,别坐在这吹风了,跟大哥打兔子去?”
  “大哥,你当我还小呢,打什么兔子,猎一只熊瞎子都不在话下。”
  “是,是,你能耐”,洪世昌笑着,“那就走吧,免得你一个人在这里出神发呆,回来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洪欣舒口气,看看洪世昌,扔了手里的野草,站起身拍了拍草屑,抬头的一瞬,定住了视线。
  洪世昌走出几步开外,才发现洪欣没有跟上,喊了几句也没反应,只能又走回去,“小妹,抓熊瞎子要赶早,快些走了……”
  “大哥”,洪欣拉住洪世昌的手腕,微微用力,另一只手指向前方一身白衣的人,“大哥,慕容恂。”
  “慕容兄弟?” 听洪欣这样说,洪世昌朝洪欣指的方向努力看了,全是原军将士经过的背影,“小妹,慕容兄弟怎么可能在这里?你看错了。”
  “那就是她!”
  无比肯定地说了一句,洪欣松开洪世昌,越过洪世昌快步向前走,试图跟上原军。洪世昌在后面追,和洪欣一起停下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向恂的侧面。
  “慕容兄弟?怎么真的是她?她这……”
  洪欣看着囚车里的向恂,远看没发现,近看,被链条绑住的向恂全然不是当初那样的神采,眼睛里的笑意不见了,换上一种淡漠的气息和敌意。不想屈服,可是洪欣能看出长途跋涉的劳累已经给向恂的身体造成负担。握紧了手里的剑,洪欣却被一道力量拉住。
  “小妹,你想干什么?!”
  “我要去救她!”
  “救?” 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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