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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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香玉-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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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了,她答应了,不是拽,不是摆架子,更不是要显身份,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傻事,而且,居然还会开心,皇甫玉华傻傻地站在原地,禁不住心里起了笑意,脸色也柔和了,俊美得让人忍不住侧目多看几眼。

  “五公子。”声音小小地问:“还要跟下去吗?”

  “不必了,让人都撤回来。”网罗,笼络,知已知彼,他不想用这些手段去对付她。她值得诚心,他对她,极有好感也有好奇,这么特别的女子,才几次面,就让他赞叹不已。

  他相信她,明天,她一定会来的,她静雅如荷,她气韵清高。直觉告诉他,她必然会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静静地问。

  小姑娘害怕地摇头,眼里是对新环竟的惶恐,虽然,这里的人,看起来很和善:“奴才,奴才没有名字?爹叫我贱人,赔钱货。”

  有些心酸,她爹,以前也是待她不好,妩音心紧了紧说:“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做奴才的,也没有人是贱的,女孩儿,也是人,女人又如何,也不是弱者,首先,你就要先看得起你自已,你没有名字,我给你起一个,叫弄笑,一切的所有,置之一笑,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置之一笑啊,要多少的勇气,能对世上的戏弄,一笑而了之,但愿她可以做到。

  “我会,好好,好好干活的。”她跪在地上,小脸蛋上还带着些许的孩子气,唉,还是孩子,却是满手都是青青紫紫的伤。

  她让小丫头带她去上些药,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会一成不变的,她遇上了她们,她的命运会改变,她遇上了裴将军,她的命运也改变了,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只手在操控这一切一样。

  这府里的丫头,原来都是他买下来的,至少那家丁,老少不一,估计也是饿得半死后让他捡回来看家护院的,真是看不出,他那么坚定意志的人,有残酷的一面,也会有慈善心肠的一面。人都是双面人吗?就如她,在人前,她总是冷冷淡淡对这里的一切,仍是充满了斥意,不干涉,但是不插手,不像是主人,倒像是客人。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她渴望能出去走走,外面的景色很美,很幽静,她犹记得那莲荷深处,鱼儿嬉戏,那种恬静的美可以让她彻底地放松心里所有的秘密,她是一个有秘密的人,她不是阿蛮公主,她也不能像平凡人家的夫人一样,爱走就走,若是让人认了出来,只怕招来的,不只是个人的杀身之祸。每一步都得小心亦亦,老实说,真的很累很累。

  就如那个五公子,尊贵的气息,优雅而无害一般,只是潜藏在他身上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王者之气。她想,她不能和这样的人多来往,也不合礼教不是吗?她是有夫之人。

  答应了他的事,她就会做到,也是最后一件事,她没有资格去接受太多,哪怕他眼中无法藏住的欣赏,让她知道,她是不错的。这样的男人,太危险,如一种毒,闻上了,会上瘾。

  绣出来,桃花的是花尖儿,嫩黄的是花蕊儿,而碧绿,由浅至深的就是莲叶儿,一针一线,细细地绣,不为别的,只为有了开始便要好好地做好。

  她的生活,可以这样安宁下去,就不知道,那遥远的苍国,阿蛮公主,过得怎么样了呢?她和她的剑客,必定过得幸福如意吧!那么,这副绣品就祝她们百年好合吧,有莲花,就差个鸳鸯了,呵,鸳鸯,她对爱情,对未来的生活,也有过梦想。

  她喜欢有个孩子,属于自已的孩子,但是这些,离她好遥远。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恨她呢?阿蛮公主嫁给了毁苍国的裴将军。没有为她没有整天使泼,没有虐待裴府的人而鄙夷她。

  天朝呢?她可以想到,一个声各狼狈的公主,还是个不提一提的小国公主,妄想侵犯天朝的小国公主,没有清白的公主,嫁给他们至高无尚,英勇无敌的裴将军,对她,只会有瞧不起,有讨厌。

  唉,她轻轻地叹气,无奈地苦笑,无论如何,她是二面不是人,那就什么也不管了吧!

  做一天和尚都得敲一天的钟,恨着过一天,笑着过一天,何必,让自已那么面目可憎呢?回馈在她身上的伤,还不够多吗?

  至少那个裴将军,他自已的事,属于他自已管,不过是夫妇,不过而已。

  唉,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和五公子遇见,又答应他的事,似乎,会在她的生活中,掀想更大的波澜。

  。
[正文:第二十二章:他回来]


  当天晚上,裴将军回来了,是让人抬着回来的,居说伤得很重,抬进了新房,为她的绣床上,那张只有她睡过的床上。

  他满身的脏污,连苗管家也顾不上病体急急地赶回来,又是请大夫又是让人侍候。

  这些并不会劳动到她,没有那么贤惠,她冷静地在外间等他们清理完。

  谁知却不知不觉睡着了,冷气将她催醒,怪不得不舒服,原来是半靠在桌上也能睡着。

  她听见有人在叫水,是他吧!

  天色有些女白了,她揉揉脑袋走进去看他死了没有。

  “水。”他痛苦地叫着,脸晒得很黑,和那时是完成的不同。

  是他的妻子,倒杯水也不为过,那小丫头估计是以为有她在,没侍候着了。

  她递给他,远远地给他,他抬起眼:“你就要这般冷淡吗?”他怎么说也是她的夫君,而且该死的,他的手一点力也没有。

  她淡淡一笑,手里的杯子非常清脆地砸在地上:“对不起,裴将军,以一个公主来说,是要我命令你才对。”想喝水,就自个倒去。

  他的眼里,还有着杀气和恨意:“你的不平,为何要我来弥补,够了,我失去了幽朵儿,你给我的伤还要多少。”那是一种透心透骨的痛啊,他知道她恨他。那他呢?他恨谁?

  她优雅地坐下,又倒了杯水小口地喝着:“我给你的,还很多,你最好有些毅力。”难得看到他痛苦的一面,她残忍地说着,心里,多少生出了些愧疚感。

  他垂下了头,喃喃地说:“我,我不和你理论,我喝醉了。”伤得太痛了,他就喝酒,喝了不少,至今,脑子还有些糊糊的,他的手,如火般地痛。

  不错嘛,的确是男人大丈夫,她冷笑:“上妓院做嫖客打架吗?对方的刀子真不利。”

  “你很讨厌。”他控诉地叫着:“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笑得像是魔鬼一样,又是那般的无害:“真可惜了,我们是夫妻,一辈子啊,很长很长,我是你的恶梦,我会缠着你。”现在就开始觉得讨厌了吗?那么,当他押着她上京嫁的时候,他又怎生不让人讨厌憎恨呢?可惜的是,她连死的勇气居然也没有。

  他重重地叹着气,手像是在忍着什么一样,拳头抓得很紧。

  “裴将军是打算揍本公主一顿出气吗?”那么明天又有新的事情可以让人津津乐道。

  “出去。”他压着怒气:“苗管家,进来。”

  “对不起,该滚出去的人,是你。这是我的床,我的绣被,上面染了你的血迹,你得洗干净。”她喝下水,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就是想要惹他生气才是。

  国仇家恨离她很远,她要做的应该是好好的侍候他,他是她一辈子的夫君啊。

  “公主。”苗管家进来了,欲要请她出去。

  “入门即是裴家的媳妇,没有什么公不公主,我对你,实在是太好了,才让你如此放肆。”他冷冷地说着,他还以为她可怜来着呢?

  “当然,我不是幽朵儿啊,你自然是不必对我好。”伤人的最深,就是撕着他的伤口。

  “将军,将军你的手又流血了,你的背、、”他看着又染上血的丝被。恳求着:“夫人,请你莫要跟将军说话了,昨天夜里将军急着赶出来,结果遭了埋伏,全身上下不少伤啊。”

  她心里更是过意不去,没说什么?倒了杯水在杯子,就步了出去。

  唉,看着竹林之色,她将脸埋在手里,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变得那么面目可憎,在裴家,他们真的对她不错,不会说她的什么闲话,也不会透露她的身份,就是怕她让人耻笑。

  她原本就是晦气之人,她在争什么呢?她在恨什么呢?是不是要让他将她绑在柴房证明他是伪君子,她才高兴呢?那不过是自讨苦吃,还是,自已想要证明什么?想要得到什么?疯了,疯了,他心里只有幽朵儿,不是不知道的。

  “夫人,喝茶。”弄笑小声地说着,瘦弱的双手捧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放着茶点。

  “放着吧,弄笑,去取我的琴来,不知道在那里就问苗管家。”琴能清心,能消除她心里的杂念。

  一声声,如清风,如细腻含蓄的,声音是让人迷恋的,泛音的轻灵清越,散音的沉着浑厚,按音的或舒缓或激越或凝重。或重或轻,如她的心情起伏着。

  最后一个琴音落失在这院里的时候,她也舒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天早已大亮,她又弹了多久了呢?连手指都红肿了。

  他坐在门椅上,还在发呆,看着她,他的眼里也有丝愧意。

  “用午膳吧!”他沉淡地说着。对阿蛮公主,是真的太过份了些,她是枝头上的花,而到了天朝,受了不少的委屈,他吼她,叫她滚。

  她的琴音真美妙,让他的脑子越来越清醒,伤也离他越来越远。他听了一上午,他不懂琴,那是富贵人家才会玩乐的东西,他向来不屑,可是,他却听入迷了。

  他第一次,觉得好听。

  妩音看着他手上的伤,还裹着布,又一次的袭击,他不去查吗?还是,他不想去查。

  “对不起。”二个同时说出声。

  又沉独有些讶异,又有些好笑,沉闷的气息在流动。

  丫头们上来一盘盘地菜,他看着那胆小缩在她旁边的丫头,眼生得很:“你买来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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