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世修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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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世修行录-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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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泱自幼修行数百年漫长的人生中从未有过情欲爱恋至今仍是童子之身。因此他对漻清的本意毫无察觉只当他是在向长辈撒娇。于是微笑叹道:“好罢。唉这么大了却仍像个孩子。”

    漻清暗喜一骨碌便钻入维泱帐中。维泱在他身后失笑道:“不至于那么睏吧你总要先盥洗一番。”

    漻清“哦”了一声笑眯眯地复钻出来传人进来伺候热水浴桶。维泱见他一面笑容知他心情转佳放下心来。维泱不喜他人贴身伺候便自行转入屏风后宽衣解带入桶沐浴。

    漻清心中虽然极想跟入去却怕到时两人坦承相对自己身体不受控制起了反应那不但将会十分尴尬还有暴露自己不良用心的危险所以只好乖乖坐入外间那只桶中。

    只是虽隔着一道屏风但听水声不断师父悦耳的声音和自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漻清还是忍不住欲念大做。正伺候他沐浴的小太监扁竹无意间碰到吃了一惊心道莫非皇上癖好龙阳还对我的碰触起了反应?啊呀这可如何是好?他是皇上若是着我侍寝我是从还不从?觉着无论从否都有其利弊心下不由大是踌躇。

    好在皇上只是略怔了怔便挥手叫他退下。扁竹不用再在两难间痛苦抉择松了口气之余心中五味陈杂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

    这边厢漻清想起扁竹临去时看他的古怪眼神简直羞惭欲死。这小太监知道自己对师父心怀不轨不知会怎生胡乱猜测呢!他眼神渐渐阴沉下去慎重考虑是否需要即刻灭口。但他沉思片刻却讶然觉心中似是轻松许多。

    但凡是人若有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心情总是十分沉重。尤其是当此秘密关乎己身且大逆不道、惊世骇俗之时。常有人因受不了保守秘密的巨大压力精神错乱者有之心理变态者亦有之。但若能有个安全的通道以宣泄秘密心力却可因得到缓解而不至崩溃。

    所以漻清最终决定留扁竹一条生路只是在浴罢唤他进来伺候更衣的时候伸手勾起扁竹小巧的下巴满怀威胁目光凌厉地看进他眼里。扁竹先是惊惶失措如漻清预期的那样脸色苍白混身颤。之后忽然双颊一红星眸半闭面现忸怩之色。可惜此时漻清听到内进维泱起身之声慌神之下未曾注意到手中这张清秀小脸的异样只是匆匆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许泄露出去否则杀无赦!”便将他挥退。

    扁竹红着脸跑开传外间的杂役太监入内撤走浴具心中犹如藏了头小鹿般碰碰直跳躺在侧殿役房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不提。

    且说漻清待太监宫人尽数退下便复钻入维泱帐中。

    维泱已盘膝坐在席上见他进来微笑道:“你这便睡吧。”

    漻清知师父无需睡眠平素只是静坐养心便点了点头扯起向来只做装饰之用的锦被倒头便睡。

    这一觉却睡得相当不安稳。漻清左蹭右蹭翻来覆去终于蹭到维泱身边伸手揽住他腰枕到他大腿上。

    维泱心中好笑斥道:“快躺回去这样还怎生睡得着。”

    漻清正自欲火焚身勉力克制听他如是说不由怒道:“我偏要如此睡!那又如何!”

    说着双臂一紧带动身体又往上挪了数寸侧脸正好枕在维泱下腹。忽然猛省这般姿势甚为不妥不由身体一僵。正不知做何处间听得维泱忍笑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为师修的是仙不是太监。你枕在这里为师会不舒服呢。”

    漻清如遇火灼般迅弹开虽然面红过耳却仍强自粗声哼道:“哼!麻烦!”缩入锦被之中。

    维泱笑着伸手去拉他被子道:“莫要遮着头脸会有碍呼吸。”

    漻清怎肯让他看到自己现在关公一般的样子只死死扯着被子不放。

    维泱两下拉之不动便即缩手微笑摇头心想不妨待他睡了再说。

    漻清闷在被内想起其时维泱虽被压住要害竟然丝毫不为所动。虽然早在意料之中终不免大为失望。

    又思及维泱言道不日便要出京心中复又沉重起来。到底有何物事是外省有而京城无的呢?明日早朝之前需得先传徐知常见上一面。这老家伙虽然罗嗦和师父的交情倒不错或许知道点师父的甚么喜好也不一定。

    只要是师父喜欢的事情我一定替他做到。

    只要是师父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亲自送到他脚边。

    只要能让师父欢喜只要能留师父在身边只要……

    胡乱想着漻清渐渐沉入梦中。

    ――――――――――――――――――――――――

    『注释』:

    【解题】“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四章 会议朝政】………

    “甚么!”徐知常大惊急忙跪伏在地奏道:“臣启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是日漻清特意早起一刻钟拜别了师父兴冲冲直入御书房尚未坐定便传丞相徐知常晋见与他商议建造曦坛一事。

    徐知常听得他要建一座千尺高台供国师修行问天之用当即吓了一跳跪地谏道:“大兴土木势将劳民伤财!今有黄河沿线水涝成灾百姓流离失所实不该于此时行这扰民之事啊!”

    漻清的兴头被他浇灭不悦道:“水患灾民朕不是已下旨开国库赈济了么?”

    “只恐不足。且今尚有边关与匈奴战事未决大军每日均需装备补给乞万岁……”

    “赤太尉不是方才大败匈奴带着彼邦使者及议和国书日前已班师回朝了么。”

    “匈奴难驯且亡我之心不死陛下莫要被一时的胜利所惑需提防他们随时背约啊!”

    漻清不耐烦道:“朕尽量不动用军需粮饷这还不行么!灾民人数众多再多赈银也如杯水车薪。便是不足暂时也只好如此了。然洛水宫露台低鄙狭小怎堪国师仙家之用!”

    “陛下!……”

    “朕意已决!徐卿不必再说。退下!”还不如不事先跟这老家伙商议!漻清甚是不悦。

    徐知常心中大急伏在地下重重磕头:“臣死罪!臣不得不谏!当年纣王无道建鹿台夫差亡国修馆娃前车之鉴陛下不可不……”说到这里突然一惊:妲己、西施乃惑主妖姬我怎拿来跟国师比!国师和皇上……

    维泱一袭白衣如雪随时都会离尘飞升而去似的绝代仙姿浮入徐知常脑中他打了个寒颤。不决不可能!他举手恨恨打了自己一掌。我怎会有如此亵渎国师的想法!

    漻清听到开头本已大怒到后来见他话说一半突然住口伸手自掴不禁呆了一呆继而冷然道:“竟将朕与那等昏君相比徐卿好大的胆!”但他既已知错自惩就不便再加重罚。

    徐知常只是不断磕头暗地擦了把冷汗心忖好在皇上未察觉我大不敬的想法。否则以他对国师的敬重孺慕我肩上这颗老伙计恐怕不保那也罢了说不定还要株连九族。突然心中灵光一闪继续奏道:“臣年老糊涂心里只念着不可令皇上惹国师不悦一时竟不及思索胡言乱语冲口而出求陛下降罪!”他知皇上自小与维泱亲厚这次要建曦坛也是为他。群臣策谏他或有不听维泱的言语他却是从来不曾违拗的。因此欲要令他打消建曦坛的念头唯有搬出维泱。

    果然震怒的漻清听到“惹国师不悦”立即问道:“朕如何惹国师不悦了?哼!你若只是危言耸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定要……”说到这里不禁有些犹豫。徐知常忠心耿耿兼有治国之才他自不会为了一件小事治他重罪。但若他竟敢拿师父说笑而自己只能做些无关痛痒的小惩却又决非心中所愿。是以说到这里便接不下去。

    好在徐知常似是未察笑禀到:“臣不敢欺君。陛下且听臣慢慢奏来。”

    他见漻清并未阻止心中略微一宽道:“皇上待国师至孝天下皆知。此次陛下欲建曦坛亦是基于尊师重道之心本来不但无过还有做万民表率之功。”

    漻清“哼”了一声容色稍霁。

    徐知常虽不曾见但听他声音略和便放心几分续道:“然为人师尊的无不希望弟子学而成器贤名扬于天下。陛下自幼随国师学那经国之道为君之术国师必然希望陛下谨慎治国泽福万民做一位有道明君。”

    漻清听得微微颔徐知常不敢抬头看他只直觉感到身遭气氛似有所缓便大着胆子说下去:“而若皇上执意要不顾受灾之民边关将士;一意耗巨资疲百姓建造曦坛恕臣直言那便未免有些胡胡……那个国师知道必然不喜。”

    徐知常极为迅地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随即趴在地上屏息静气心中大为惶恐。糟了!又说错话!

    过了好一会儿久得徐知常几乎以为自己要支持不住就此昏厥才听得漻清“嗤”地一声笑道:“徐卿胆子不小竟敢指朕胡闹!哼!不过说得也有些歪理朕便听你一次不建曦坛了。”

    徐知常如释重负再拜道:“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漻清脸色一懔道:“但你竟敢诽谤君上罪不容诛!哼!姑念你本意出于赤诚又曾立下些微功劳今次便饶你一回只罚俸三年。卿可心服?”

    徐知常心中苦笑。他为官历来清廉除俸禄外别无进帐罚俸三年他家中便唯有靠独子徐半夏一人供养了只怕早晚就要揭不开锅。面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满连忙叩拜谢皇上不杀之恩活命之惠。待得出了御书房只觉项背间凉飕飕地原来早被冷汗浸透。

    不一刻天子升朝文武百官参拜毕阶上近侍太监扁竹唱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早有国舅姜高良踏前一步躬身奏道:“臣有本启奏。”

    漻清生母姜皇后乃姜高良嫡亲妹子。常言道见舅如见母漻清早年丧母对这唯一的舅舅虽然秉承先祖“外戚不可大用”的原则未委以要职但总还是颇为礼遇的。此时见他出列便温言道:“国舅欲奏何事?”

    姜高良道:“臣启万岁:今天子英明百官敬服;四海升平万民安乐。陛下登基已有时日而先皇宫中旧有宫人多半年长不堪征用。臣乞万岁圣恩放其出宫自行婚嫁并诏颁天下令地方选拔家世清白之适龄女子入宫侍奉洒扫。”漻清是他唯一嫡亲外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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