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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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爱情-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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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我接口,郑主任马上迎上去:“没事没事,林总大驾光临,我们正准备迎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来来来,到会议室坐,我们马上向您汇报工作。”
  “我只是来看一份合同,不用汇报什么工作。”他摆手拒绝,然后对我说:“你的办公室在哪里?”
  “在这里。”我指指身后,他便向我办公室走去。郑主任忙说:“林总,还是去会议室吧,要么去我的办公室,条件好一些,邹律师这里太挤了。”
  林启正没有理会他,走进了我的办公室。郑主任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林启正回身看见他,便说:“郑主任,您去忙,我和邹律师商量一下就行了。”
  “那好那好,你慢慢谈,中午在这里吃顿便饭。”
  “不用,我马上就要走。”
  郑主任识趣地退了出来,走到我身边,悄声说:“小邹,中午无论如何留他下来吃饭。”
  我点点头。
  我走进门,见他站在房子的中央,我忙说:“林总,请坐。”
  “我坐哪里?”他回身问我。
  我一看,确实是无处可坐,沙发上扔着报纸和杂志,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堆着过两天开庭要用的案卷。我赶紧走过去把沙发上的东西移开,忽然发现我的拖鞋甩在了沙发旁,顺势将它们踢到了沙发下。然后回身对他说:“您请坐,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要来。”
  他这才坐在了沙发上。我走到饮水机旁,准备给他泡茶,他制止道:“白水就可以了。”
  “白水,是热的?还是冷的?”我问。
  “冷的。”
  “你还在咳嗽,最好别喝冷的,喝点温开水吧。”我说。
  他楞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
  我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纯净水放在他面前,又将协议书递给了他。
  他很认真地接过协议书开始阅读。而我,在考虑我该坐在哪里?我的办公室只有一张长沙发,被他坐了,办公桌前的凳子可以坐,但是上面堆了十几本案卷,移动起来动静很大,坐回到我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又似乎不太合适。所以我站在他旁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抬头看看我,又看看门口方向,对我说:“能不能麻烦你把门关一下?”
  我一转头,见那些小姑娘正在门口探头探脑,挤眉弄眼。我走过去,小姑娘们对我猛摆手,用唇语说:“别关别关!”我笑着对她们小声说了一句:“别发神经!”把门虚掩上了。
  林启正见我走过来,把身子住旁边移了一点,示意我坐在他旁边。
  我犹豫了一秒种,坐了过去。他把协议书往我这边稍微移了一点,开始与我讨论一些条文上的表述。他的身上隐隐有咖啡和香烟混合的味道,我不由自主贪婪地闻了几口。
  很快,我们就一些细节上的修改达成一致,他说:“你修改一下,输四份给我带走,就可以了。”
  我答应着准备起身,他喊住我:“等一下,心遥有一样东西托我送给你。”他把手边的那个小纸袋递给我。
  我接过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盒子,再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水晶纸镇,晶莹剔透的一棵小圣诞树,树冠上有一条小小的红丝带。
  林启正在旁边解释道:“心遥现在在一家基金会做艾滋病孤儿的慈善筹款工作,这是他们在施华洛世奇专门定制了送给捐善款的人的。”
  我赞叹道:“真美!……可是,我没有捐钱啊!”
  林启正笑说:“没关系,偶尔拿一两个送人还是可以的。她要我向你表示感谢。”
  “那有什么好谢的,说起来我还要谢她呢,和她去了我还长了见识呢!”
  “是吗?”
  “是啊,那个观音像我见过无数次,从来都不知道是宋朝的。江小姐真的很有学识。”
  “她也是一时一时的,前段时间迷上潜水看深海鱼,日日下海,最近迷上了研究佛像,又到处逛寺庙。听说她还报名去当无国界医生,搞不好要去南非照顾艾滋病病患。”说起这些,林启正的眼里竟有一种宠溺的表情。
  我有些黯然,不想再与他讨论,起身去修改协议。
  我坐在电脑前打字,他坐在沙发上,我感到他一直在看着我,一转眼,果然与他的视线相撞。“林总,你不要这样。”我也不管了,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怎么样?我只是看你是怎么工作的。”他装傻。
  “你这样,我真的没办法在你们公司做下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把法律顾问给你们所。”
  “为什么要因为我?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当我是个为你服务的律师,让我安安心心在你们公司挣点钱不好吗?”我低声,但语气很糟糕。
  “是啊,我就是准备这样,你照你该做的做就好了。”他依旧很平缓的口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一时气结。打印机里的文稿这时也出齐了,我恼起来,也懒得帮他订好,拿起一摞,往他手里一递。
  他接过后,说了声谢谢,向门口走去。
  我没有送他,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听到门外一阵喧闹,之后郑主任冲进来说:“小邹,你怎么没留他吃饭啊?”
  “留了,他不吃。”我胡乱答复。
  郑主任遗憾地摇摇头,对我说:“还是要找机会请他吃顿饭才行,你们平时注意把握机会。”
  他话音未落,几个小姑娘冲到了我桌前:“邹姐,邹姐,你还好吧?”
  “我为什么不好?”我奇怪地问。
  “你和林启正独处了二十一分又十九秒,难道你没有出现症状?”
  “什么症状?”
  “比如流鼻血?流口水?视物不清?狂燥不安?有犯罪冲动?”
  “你们说的是狂犬病吗?”我打趣道。
  “不是,是花痴病。我们几个只看了他两眼,就已经有初期症状了。”
  “我不会有,我已经老了,对帅哥免疫。”我嘴上笑着说,而我的心里在想,我恐怕也病得不轻,这活儿再干下去,早晚我会全线崩溃。

  (二十二)

  晚上,我和邹月在家中吃饭,吃着吃着,突然头顶的吊灯发出嗞啦滋啦的响声,还有火花溅落下来,我们两个吓得跳开好远,等我反应过来,准备去关灯时,屋里突然一片漆黑,跳闸了。
  我余悸未惊,摸黑坐了下来,听到邹月在黑暗中问:“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就是吓死了。”
  一会儿,邹月按亮了手机屏幕,室内有了一些光线。
  我站起来,借着手机的光走到门边,打开那个装电表的箱子,一股焦糊的味道蹿了出来,邹月忙走过上来对我说:“姐,别乱动,肯定是线路起火了。”
  我合上箱盖:“只能等明天,请个电工过来看看。”
  “天啊,那怎么办啊?我今晚还要赶一个报表,明天要交总公司呢!”邹月叫道。
  “那你到外面网吧里去弄吧。”
  “不行啊,有好多数据在家里的电脑上,出去弄也不行啊!”
  “那怎么办?跟你们领导解释一下吧。”
  “惨死了惨死了!”邹月在黑暗中用力跺脚。
  停电后的家里格外寂静,我俩坐在沙发上,无聊至极。突然外面传来清脆的两声“嘀嘀”,是锁车门的声音。
  邹月从沙发上蹦起来,直奔阳台,我莫名其妙。只见她站在阳台上大喊:“姐夫,姐夫,快上来,我们家停电了!”
  我赶紧跑过去,狠拽她的胳膊:“你干嘛?你喊他干什么?”再往楼下一瞧,没见到左辉的踪影,想必是上楼来了。
  “姐夫最能干了,也许他能修好。”邹月兴高采烈。
  “他又不是电工!另外,邹月,我警告你,不要再喊姐夫,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你这样喊,别人会以为我们之间还是夫妻。”我严肃地说。
  “好——”邹月拉长音调答复我。她一直与我们同住,对左辉有很深的感情,当时我们协议离婚,左辉搬离住处时,我无动于衷,倒是她狠哭了一场。
  邹月摸摸索索走到门边去开门,我站在阳台上,没有进去。听见左辉走进了客厅,在问:“怎么回事?”一年多后,这个熟悉的声音重新又回响在这个熟悉的空间,感觉很奇怪。
  邹月在他面前永远像个小妹妹,撒着娇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姐吃着饭,那个灯就一闪一闪的,还冒火花,然后电就停了,把我们吓死了。而且这个箱子里一股糊味,你闻闻?”
  “你姐呢?”左辉问。
  “在阳台上。”
  只听见客厅里一阵响动,然后左辉说:“空气开关烧坏了,我下去拿一个来换上。”
  然后脚步声噔噔噔地走下楼去。邹月在客厅里喊我:“姐,进来坐,姐夫马上就要把电修好了。”
  “这个死丫头,还姐夫姐夫,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我自言自语,依旧站在阳台上看夜景。
  过了两分钟,又听见脚步声上得楼来,然后是一阵响动,左辉喊邹月:“把餐厅那盏灯先关了”,邹月忙应好,两秒钟以后,室内再度大放光明。
  邹月欢呼,并高喊:“姐,快进来,电来了!”
  我依旧没有回答,也没有挪窝,打算等左辉离开后再进屋,竖着耳朵听他什么时候说再见。
  但屋内一时没什么动静,忽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饭都没吃完,还不进来吃饭?”左辉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他说话的语调,依旧和以前一模一样,那时他总是管着我的吃,管着我的睡,爱用教训的口气对我下指示。这句话多么似曾相识,仿佛那一年多的时间被全部省略,我们俩又跳回到从前。
  我没有回头,支吾地答道:“我吃饱了。”或许是没来得及武装自己,又或许是出于对他及时出手相助的感谢,我的话语中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凶狠。
  他想必是听出来了,得寸进尺地站到我旁边,对着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道:“这里的景色还是这么好。”
  我斜睨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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