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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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的爱情-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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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分:傻气使我和爱情擦肩 我与青桃
    青桃第二天照常运了瓜来,没向我提到那事,她用自己的钱垫上了。直到后来那姑娘告诉我,才知道我们实际上倒贴了,而这倒贴的部分,则是青桃不声不响地补上的。

    现在我坐在舒适的大学教室里,常常想起青桃。

    三年前,我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县中民族班。尽管学校对民族班的学生有许多照顾,免去了除书费以外的其他费用,每月还有十几块助学金,但家里太困难,要供几个孩子上学,实在不易。然而父亲却不惜一切地要供我读到有出息的那一天。我不愿因我读书弄得家里债台高筑,于是,假期里,我想自己挣些钱。

    青桃是我邻居,比我小两岁,我们从小就一块玩。我上高中时,她上初中。尽管她比我小,个子却比我长得结实,和我一样高。她家也困难,但和我一样,也想读书。

    “我们都为钱发愁,何不做做生意?村里像我们这样大的女孩做生意的很多,而且我也做过呢。”青桃说。

    “做生意?可我很不好意思在市场上站着。”

    “我们不去市场卖东西,我们去收购货物,然后去融安卖掉。”

    经过一夜的商量,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学着大人的样,拿着一杆秤,几个尿素袋,两根扁担,向山上出发了。我们向山里人家收购辣椒、鸭毛、破凉鞋之类的废旧品。

    我们跋山涉水,渴了在溪边掬口水喝,饿了就着酸菜吃几口带来的凉饭。炎炎烈日晒出我们一身身的汗水。我们在一个个山寨里一家家地问,然后在讨价还价中,把每一个小买卖做成。运气好的话,每天能收得几个满袋,运气不好,半袋都收不齐。

    我们挑着鼓鼓囊囊的袋子回到家时,村里已亮起了点点昏黄的灯光。紧锣密鼓地吃饭,洗个澡,只躺一两个钟头,便在万籁俱寂的凌晨时刻打个手电离开村子,到几里路远的火车站去。

    车站两旁黑森森的角落里,到处藏着准备扒火车的人。我有点害怕了。车站明令不准扒车,每列货车进出站,都有保安人员执勤,被抓着了不但要没收东西,还要罚款,严重的还要拘留。在学校我是个三好学生,从没干过违犯法纪的事,我有点不敢,假如被抓着了怎么办?黑暗中,我小声对青桃说。“不怕的,每晚都有人扒,没几个被抓的。别说不吉利的话,只管跟着我上车吧。”青桃怂恿我。

    “为什么这么多人扒车呀?”我问。

    “我们做的是小本生意,一次赚不了几块钱,再买来回的车票,不倒贴才怪呢。我们又不会偷车上的东西,只是搭个便车罢了。”

    “可是,扒车究竟是不好的,又危险。”

    “我也知道不好,可我们没钱坐客车。”

    “呜——”一列黑蟒似的货车喘息着进站了。隐蔽的人们纷纷活动起来,拥到背着站台的车道旁。车刚停稳,人们便轻轻悄悄地爬上了看好了的敞口车皮。青桃让我先上,然后把袋子递给我。她灵巧地爬上来,“快坐下去!”她一把将我按下。我跌坐下去,屁股麻辣辣地疼。车里装的煤团,刚好半个车皮,另一半隐蔽了我们。我紧张地坐在那儿忍着疼痛,大气不敢出。车里共五个人,个个都屏声敛气。

    几分钟后,火车驶出车站。“好了,”青桃说,“刚才摔痛了吧,我不是故意的。来,用这块尼龙铺着,咱们必须睡一觉,三个钟头才到呢。穿上厚衣服,以免着凉。”说完,她就躺了下去,一会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其他人也一样,靠着袋子睡着了。我学她的样子试图躺下去,但身下凹凸不平的煤团,硌得我全身发疼,加之那轰隆隆的车轮声,哪里睡得着?我只好坐着,呼啸而来的夹着煤粉的风刷得我两颊生疼,眼睛也睁不开。我的泪水流下来了。不知是因为内心酸楚,还是风的刺激。

    天破晓时,我们来到比我们县城大得多的邻县县城融安,找到了收购站,把头天收购来的东西一一卖了出去,又到市场里卖掉辣椒。攥着皱巴巴的钱,任凭肚子闹革命,看了几眼香喷喷的米饭,最终坐在一个小摊上,吃了二两米粉。一整天就靠那一碗米粉维持着。街上走来走去的红男绿女,见了我们脏兮兮的样子,都躲得远远的。天黑时,我们爬上了回家的货车。

    做那生意的人很多,我们做了几天,便收不到什么货了。

    “我们卖西瓜去,怎么样?”青桃提议。

    经过几天的奔波,我的学生面皮不知何时扯去了。

    “好挣钱吗?”我问。

    “做得顺利,当然赚。到湖南要瓜,每斤一角多,到我们这,能卖四五角呢。”

    我们在湖南某小镇上,和一个摊主磨了半天,最后他把那一堆200多斤的西瓜以30元的价钱卖给我们。我们用六个袋子装好,挑到了火车站。

    袋子很重,不好提上车,青桃找车长伶俐地说了几句,塞给他十块钱,便把西瓜搬上了车。

    车开到半路一个小站时车长问我们到哪儿下车。我们告诉他后,他说这趟车在那儿不停,要我们下车另想办法。下车后,我俩蜷缩在冷冷清清的小站旁,浓浓的露水浸湿了我们的衣裳。等来的几趟车没有一趟是停的。天快亮时,终于有一列车停下了,这时站上出现了保安人员。“快上车,否则没法回去了!”由于肚饿,加上疲劳,我挑上的偏偏又是两大袋子,我双腿发软。但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咬着牙飞速跑开,脸都扭曲了。青桃回去又挑了一担。我们正下劲爬上车梯时,上面伸出一只大手,“快递给我!”他说。我们一阵惊喜,原来是青桃的哥。当车开出时,我疲软地躺倒在矿石上……

    回家一称,那担最重的,竟然超过了100斤,而我当时的体重仅有80斤。

    经过几次折腾,最后我们每人得了110多元,它解决了我一个学期的费用,而我变得更黑更瘦了。

    几个假期里,我俩就经常合伙干,但我们并不都是一帆风顺,也不是每次都赚钱。

    那次又去进西瓜,因为上次进来的还没卖完,青桃便让我在家卖,她去进。她同村里的一个姑娘和一个男青年同在一个车皮里,半路停车时,三个自称保安人员的当地流氓把他们拉下了车,把那男的手表和青桃的钱都搜走了。青桃第二天照常运了瓜来,没向我提到那事,她用自己的钱垫上了。直到后来那姑娘告诉我,才知道我们实际上倒贴了,而这倒贴的部分,则是青桃不声不响地补上的。

    也是从那次起,青桃就不让我干了,她说:“我也不想再干下去了,这样扒车做生意终不是个办法,明年毕业后,我想去广东打工。”“我们明天去融安卖了这汽水瓶,我们就都不干了。”我说。我们互相对望着,就像干了很多坏事一样,宣布“改邪归正”,内心似乎觉得轻松了许多。

    第二次我们很顺利地上了去融安的车。到车站时,我们刚抬头张望,就发现几个保安人员从远处向我们这头叫。“快下车!”青桃推我爬出车厢,可前面的两个妇女挡了去路,我就慌忙想跨到另一节车厢,从那儿下去。可一根扁担绊了我的脚,前脚落空,我便从两节车皮之间的空隙中跌了下去,痛得我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直冒冷汗。“玉銮,你能走吗?”青桃问。“你快挑东西走吧,我后边来。”我说,她飞速地跑开了。可我却痛得跪到地上一时站不起来了。

    “起来,都到派出所去!”保安人员对我们落后的几个人说。我勉强站起来,一手紧按腰身,一手扶着一位妇女,艰难地走到派出所。我们被训了一顿,要罚款,我们身上都没钱。他们便把东西都扣留了。我一无所有,便走了出来,在街角找到了青桃。“我已经把东西卖出去了,你怎么样?”“很疼,气都难喘。”“出血了吗?”“没有,只是半个身子都紫了。”“这是内伤,快喝上自己的尿,这土方还管用。”我照她说的,喝了几口尿水。

    “最后一次了,咱们再不要扒车揩油了,买票坐客车回去吧。”坐在回家的客车上,那种舒服让我哭了。

    回到家,青桃陪我到医院讨了几帖药。走出医院时,她看到我的泪,也流泪了,说:“都怪我,让你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这是卖汽水瓶全部的钱,你都拿着吧。”

    “不,你也辛苦……”

    “别说什么了,我们都苦。但你更需要它。村里都说你有希望成为我们村的第一个女大学生。我相信你,你也要有这个自信。”

    望着汩汩而流的小河,我们抱头痛哭,在草坪上一直坐到繁星满天。
第七部分:傻气使我和爱情擦肩 无言的结局
    岁月经不起太久的等待,青春经不起寂寞的煎熬。如今,在现实与无助中,你平静了,选择了远方。

    想不到,你出现了,就在我的眼前。我的心微微颤抖,就像花瓣坠落使我惊悸。

    你站在门外,点燃了一支烟,接着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雾模糊了你的双眼。你进来了,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在震动。也不知为什么,我望着你笑了。你耷拉着的眼皮底下的眼睛忽儿一亮,抿着樱桃似的嘴也笑了。你似乎觉察到什么,敏感地收敛了忸怩的神色忙向我妈道一声“新年好”。站了一会儿,你要走了,你转过身猛地低下了头。一直到门外,你仍低着头,那烟火在你手中熄灭。刹那间,我明白了一切,我的心在流泪,流泪……

    不,你不知道,你一直在一个女孩的心中。你的形象记录在她的日记本里,你的一举一动左右着她的视线。你那温柔的笑靥,那真挚的眼神,那忸怩的形象使她悸动,使她流泪,又使她伤感。你不会知道,那个女孩就是我。

    曾记否,那年的夏天,你笑着脉脉地注视我,傻乎乎的样子。可我不露声色,你好像急了,皱了皱眉头,一会儿又微笑着轻轻地从我身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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