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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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风云-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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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苏换药,每每一句,我自己来。被拒几次,辛风云改为冷嘲热讽。

    唐苏记挂着收拾床,心一急,一处衣服与皮肉粘在一起,用力过猛,扯下时连皮带肉,痛得直抽冷气。

    血滴在雪纺床单上,怕他又生不满,赶紧去擦血迹,突然被大力一扯,整个人被辛风云箍住,他嘴里骂骂咧咧,然后弯下脖子,吸吮冒出的鲜血。

    唐苏在疼痛中怔住,心想,他不会咬下我一块肉吧?

    辛风云拿起药粉,轻触瓶底,粉色的药,轻柔地落在伤口上,他娴熟地缠绕纱布,一切完成,几乎半点不痛。

    遇到专家了,唐苏想起他身上深深浅浅,或大或小的疤痕,不解地:“出身入死,不是兵卒的事吗?”

    “不打硬仗,怎能服众。”辛风云按住她:“别动。”

    “你的床……”

    “脏就脏吧。”他咬她的耳垂。

    “今天不行。”她挣脱。

    “你不是半个月前才不行的么?”

    “所以不正常啊。”她瞪眼。

    她以为他会发火,没想到他呆了会儿,真的停止小动作,前所未有的老实,真是怪了,稍有提及不孕的问题,他就像被蝎子蛰了,乖巧异常,咦,这点可以利用。

    她笑吟吟地:“好久没见我父亲,明天,我想探望他,好不好?”

    辛风云头闷在背子里,“唔”了一声,唐苏手舞足蹈,扒拉他露在外面的后背,在他后脑勺上亲一口,笑声如铃。

    她捧起他的头,贴着他的耳朵:“为什么不说话?有心事?说出来,让姐姐帮你啊。”侧过脸,与他四目相对:“唔?怎么像看到了鬼?”

    “中邪了吧?”他翻身,担心地打量她,伸手摸额头,不放心,又搭他的脉。

    “讨厌。”她笑着打开他的手。

    “糟了,药有问题。”他皱眉,拿起闻了闻。

    唐苏倒在床上,脸红扑扑地,大声喘气:“辛风云,我身上好烫,我发烧了,怎么办,气也喘不过来。”

    辛风云担心地看她良久,时而确定,时而疑惑,最终得出结论:“你发春了。”

    “你才发春,你天天发春。”她跳起来,不知兴奋还是恼怒,脸红得像要暴掉,手指一伸:“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春药?”

    “我最鄙夷下春药的男人,通常他们都不自信。”

    “那你解释,我为什么越来越喘不过气了?”

    “我不知道。”辛风云压住她,实话实说:“因为我也出现相同症状。”

    清晨,辛风云醒来,脑海中还残存着昨夜的记忆,太难得,太美好,极度的不真实。

    唐苏已起床,对镜梳妆,望着她的背影,他吟道:“当窗理云鬓,对镜贴黄花。”

    她背影不动,辛风云调侃:“嗳,变的也太快了吧,不像你,不过,我喜欢。”

    “变什么?”她淡淡地,并不回头。

    “要我说?”他阴笑:“你不会说,忘记了吧。”

    唐苏起身,神情淡漠:“门主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你不用学小绿。”他急了:“甩脸就忘,你耍我?”

    唐苏莫名其妙,低头道:“门主,如果对我不满意,我可以改,但是,如果我听不懂您的话,从何改起。”

    辛风云死死盯着她,她如往常一样,臣服伴随抗拒,他骤然冷笑,道:“不记得,那算了。”

    起身穿衣,唐苏平常就不服侍他穿衣吃饭,全由小绿负责,上床的工具,只会上床就可以了。

    她与从前毫无分别,一样动作神色,只有辛风云出门时,她突然叫住他。

    “是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门主方才说错了。”



………【第 16 章】………

    马车停在白墙黑瓦的小楼前,唐苏由小绿搀扶下车,客气地:“这么忙,还要你陪。”

    “门主的吩咐。”小绿微笑:“也是关心您。”

    为什么不说监视呢,不过唐苏收起心直口快,含笑道谢。

    尚未进门,与出来的大夫打了个照面。

    唐苏的心立即收紧,记挂父亲,对大夫说:“麻烦等一等,呆会儿,我有话说。”

    唐为先卧床,唐二替他盖被,骤见妹妹,竟怔怔地,不知说什么好。

    唐苏盈泪于,片刻,低下头。

    唐为先见女儿一件纯黑披风,几乎遮住脚倮,面白如玉,毫无血色,手上薄皮手套,也是黑色。

    她一向爱黑,不花哨不拖泥带水,辛风云却不觉好看,想来男人之心,多是委琐,喜欢女人霓裳艳影,喜欢颜色挑起**。

    唐为先招手让她过来。

    唐苏走近,老唐握住她的手,微弱地:“拿下来。”

    唐苏咬牙,纹丝不动,老唐一把扯下手套,手指上的纱布揭示一切。

    铁血汉子,曾经人在屋檐下,也不能磨去本性,老了,亦刚硬不屈,可让女儿承受本该是他的痛苦,而自己过着舒适的生活,就是令一回事。

    唐苏给二哥使个眼色,唐二暗骂辛风云畜生,顾及老人身子,不敢过激,只得安慰:“爹,妹妹有自己的办法,不会永远这样下去。”

    老唐面孔抽搐,悲哀地环视四周,真是好环境,山明水秀,与事无争,自由的代价吧?

    唐苏离去,心想,我不该来。

    大夫应付家属,自有一套,无非病情虽不轻,但亦无须过于担心,唐苏皱眉,让他说实话。

    大夫细看这个女人,她像一把悲哀而尖利的刀,迫于逼人气势,只得道:“熬不过一个月,不过,有一种灵芝,长于断崖,根比一般灵芝较粗,起死回生。”

    “哪里有?”

    “我只知道,天残门后山悬崖上有。”

    唐苏想一会儿:“你是说,仅此一株,世代派人看管的?”

    “姑娘博闻。”

    “我知道了。”唐苏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仿佛耗尽所有气力。

    永远不忘,昨晚的放纵,永远记得那一刻,憨憨的辛风云多么可爱,但是,人,终究活在现实中,你会对一个二十岁的姑娘说,真想把你变小,揣在兜里,可不会对一个四十岁的老女人这样说。

    一生沉迷于幻想,不是幼稚,就是精神有问题。

    人要活在当下,并不是目光短浅,不为今后考虑。她记得母亲说过:“不管什么身份,女人,都应有自我,丝萝依托乔木,终究可悲。”

    唐苏直到回到那个笼子里,依然默默,再金光闪闪的笼子也是笼子,那个房间,今天才踏出去,却短暂,以后漫长的时光,与灰尘一起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她看着自己的手,拔掉指甲什么滋味?先用尖尖的竹签,捅进指甲下的软肉里,撬松,尖头细小的钳子钳住,上下左右转动,硬生生拽下。皮鞭的滋味又怎样呢?甚至可以听见皮肉突然绽开的声音,同炒栗子时,硬壳乍裂的声音一样。

    你会原谅,给你这些疼痛的人吗?



………【第 17 章】………

    辛风云回来的时候,一切如常,唐苏已经睡了,早睡是她的习惯,他注视她的睡脸,安静祥和,越来越确定昨天只是一场梦。

    第一次,到现在,她没像昨夜那样主动过,放纵而大胆,与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弯腰轻轻搂住她,耍我?知道我在乎,有恃无恐?

    她动了动,发现他已回来,迷糊地个打哈欠,闭上眼睛。

    辛风云像抱着个洋娃娃,摸摸头,拉拉手,扯扯脚,他微笑地凑着她耳边,轻声:“上次昏迷,听你叫于屺,亲戚吗,你还有别的亲戚?”

    她在他的怀抱中,小动物般“嘤”一声,朦胧中,突然一震,寒冷的感觉,贯穿全身,尽量不在意地:“恩。”

    说完,她感到辛风云所有动作停止了,他定定地看着她,然后扔一件垃圾似的,将她摔在地上。

    她痛苦地捂住肩膀,怀疑骨头是不是断了。

    一张纸砸在她脸上,咬着嘴唇拿下来,一看,如坠冰窖。

    “于屺,年二十六,境洛帮杨落夜副手,曾供职于冰翰山庄,任总执事,在此期间,与唐为先之女唐苏暗定婚约,后离奇失踪,一年后,以杨落夜副手之名再次出现。”

    冰翰山庄,天残门的同盟。辛风云冷笑,难怪觉得名字耳熟。

    他冷冷道:“我的女人,以前怎样,我可以不追究,因为你没认识我,我无法改变你的历史。即使现在,你承认,我依然不会为难你。可你否认、欺骗,就不能怪我了。”

    难以想象他的眼神怎样恶毒,良久,唐苏颤声:“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忘了,一时没想起来。”

    辛风云摇头:“谎言继续,是愚蠢。”

    “我是无意识的啊。”她慌乱,该哀求,可不习惯哀求,死不松口。

    他轻声:“故意的,我倒不至如此难堪。”

    唐苏不语,站起来,苦笑一下:“那么,随你。”

    辛风云咒怨的目光,渐渐变得温和,呵,随你,多有诱惑,扯扯她的衣衫:“随我,那么,让你在地上爬三圈学狗叫,拿根铁链子把你拴住呢,还是,我不在时,把你关到笼子里?”

    她脸色惨白,半晌,低下头:“只要你不迁怒他人。”

    “无私的唐苏。”他笑:“回答我,昨晚为什么那样?”

    “要不要现在爬?”

    “回答我。”

    唐苏咬唇,深呼吸:“迂回战术,没听过吗?”(笑,侵犯袅烟的专利了。)

    辛风云掰开她的嘴唇:“出血了。”微笑:“紧张?”

    她问:“你的链子呢?”

    辛风云注视她,突然温柔地:“很幼稚,是不是?但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心,回答我。”

    唐苏回避他的视线:“大概脑子坏掉了。”

    那个时候,跟自己说,就一次,我就一次,以后不这样了,放纵自己,一次便有二次,可是诱惑那么大,那男人可爱到无敌,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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