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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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之道-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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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听楚离说石霂生辰的事情,她有些惊讶。石霂和她竟然是同一天生辰。看楚离兴致勃勃地要给石霂准备生辰惊喜,渠迪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从小到大的生辰就没人用心给她过过。宫里每逢皇子公主生辰时,都会按例送长寿面和御赐礼物,年年陪她过生日的都是这些。实际上,这只是宫廷内侍处的惯例,毕竟皇子公主的生辰都记载在册,然而年年都毫无人气。甚至也许除了内侍的册子,根本没人记得她生辰。后来有了左昭仪,她的生辰才不那么冷清。

    她当然没办法开口跟楚离说这些。楚离跃跃欲试,想给石霂过个热闹的生辰,便来找渠迪想法子。她一心扑在两天后的生辰上,也没注意到渠迪情绪不对。

    渠迪说,“只有三天的时间,你来得及吗?”

    楚离笑嘻嘻地回答她,“我早就准备的差不多啦,就是需要你们配合。”

    “怎么配合?”

    “我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就是选了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有山有水的,我来做碗长寿面,备了些素酒小菜,大家一起饮酒玩乐,听曲儿看舞吧。”

    渠迪默默听着,又问,“谁唱曲儿,谁来舞?”

    “嘿嘿嘿,”楚离一把抓住了渠迪的手臂,“公主大人,好公主,我知道你善于使剑,剑舞一定很棒吧?”

    “……”渠迪黑了脸,“你让我堂堂大魏公主,在荒山野岭的舞剑?”

    “忘记你是公主嘛!就当你是石霂的妹妹啊,你看你自己也叫她姐姐来着。而且,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你的舞姿能够让别人快乐,还能得到欣赏,这不是很好吗?”楚离循循善诱,“公主,你肯定没试过对不对?而且为自己的朋友舞剑祝寿,怎么会丢人呢?”

    “不行。”渠迪断然拒绝。本来就是她的生辰,竟然还让她给别人舞剑庆生,简直欺人太甚。

    楚离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幽幽地望着她说,“亏师姐还对你那么好,让你为她庆生你都不肯。”言下之意就是你好没良心啊!

    渠迪怎么会听不出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那好吧,不为难你。”楚离无奈,只好问,“那你要不要给师姐庆生?”

    渠迪扭过脸去,“要。”

    “怎么庆生呢?”楚离皱眉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

    渠迪愤而起身,“我舞剑!”

    楚离连忙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地吐舌。又道,“其实要不是我鞭子学的不好,我就不让你来了。”

    渠迪不理她。

    楚离又好言好语的劝着哄着,渠迪才渐渐平静下来,但到底也没给楚离好脸色,“我是为了石姐姐,可不是为了你。”

    “知道知道知道!”楚离点头如捣蒜。

    然后又去找公输定。公输定一个大男人,楚离主要让他做苦力。用他那辆木车装铁锅陶罐之类的,运到楚离选的地方。公输定心疼的不行,一路上不时地说小心小心,楚离“嗯”了声,“就是得小心,不然把瓦罐打碎了就不好了。”

    “……”公输定也黑了脸,拒绝跟楚离说话。

    最后一个就是珠儿啦。小珠儿任务很简单,就是缠着石霂,不让她发现端倪。

    偷偷摸摸地做着这些,楚离这两天见天的不见人影,卯时就拉着渠迪出去了,亥时才回来。一回来沐浴完就直接爬床上抱着石霂睡了,一句话都没跟石霂说过。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石霂每天看她视自己如无物,只会亲昵地拉着渠迪出去,脸色是越来越阴沉。三月三这晚,楚离刚爬上床,就被石霂一脚踹下去了。

    “哎呦!”楚离没防她突然来这么一下,摔得不轻。可石霂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些日子以来,石霂靠着千年红参调养身子,寒气依然严重,她们同榻而眠,每晚楚离都会用自己给她取暖。楚离不知道的是,每次石霂看着她冻得发抖却还是执意抱着自己不松时,心里既软成一片,又心疼不已。可是,这并不能阻止石霂打翻醋坛子。

    即便对楚离十分放心,即便不认为楚离会真对渠迪上心,可她眼看着楚离每日那些恼人的行为,心里还是汩汩冒酸水。尤其是在确定楚离着实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愫之后,石霂对楚离这种行为的容忍度低了许多。她恨不能将楚离拴在身边,免得这丫头粗神经地四处招蜂引蝶。

    楚离不知道石霂在想什么,不然只怕能喊冤喊一天。她看石霂毫无动静,还以为是石霂睡着了动作不好,于是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又往床上去。可这次她还没刚摸到床沿,石霂雪白的玉足就抵在了她心口,“睡地上!”

    “凭什么!”楚离抓住她脚腕,顺势就往上爬箍住了她,“我可累呢。”

    石霂气急,“你又耍赖!”

    她哪里挣得开怪力的国师大人。没过一会儿,就听到楚离哑了声音,“你别动了……”

    石霂还想发火,忽然意识到楚离心跳不对劲,她登时也僵住了。

    只听楚离埋头在她背后说,“我都不敢碰你了……过一阵子等你身子好些,咱们就分开睡吧。不然……”

    她没说出口,石霂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然——不然只怕楚离会吃掉她。

    石霂红着脸也不敢再动了。闷了会儿问,“你这两天干嘛了?”

    楚离不答,“睡吧,我好累。”

    对国师大人来说,再没有比学唱曲儿更累的事情了。以前她都是听石霂唱,石霂声音婉转,唱起曲子来让人心神荡漾。可楚离却是个不爱唱曲儿的,这会儿学曲子,她虽然没有累哑声音,可是精神上着实受到了打击——好,难,啊。那些咿咿呀呀抑扬顿挫,比炼丹算经还要难上一百倍!

    这答案让石霂十分地不快,她翻身面对着楚离,正要说话,却发现楚离已经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

    石霂望着她半晌,幽幽一声叹,敛了敛她的头发,有些心疼地低声道,“这是做了什么啊,累成这样。”她话音落,楚离就又往她怀里钻了钻,双手自觉地搭在她腰上,睡得可香了。

    石霂目光流转,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气不得爱不得地捏了捏她的脸,也就睡了。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楚离仍旧起床一声招呼都没打就溜了。

    石霂睁开眼睛,眼神莫测地望着她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

 ;。。。 ; ;    不管是因为楚离对石霂的信任太过盲目,还是因为这些奇异志怪之说确实能打动人心,反正楚离是相信了长生不老术。``し

    也许其实只是别无选择,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而今有这么一个希望便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楚离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崇道信佛这么流行了。兴许,只不过因为人是一种太卑微又太顽强的生物,哪怕有一丝能变强大的希望,也总有人前赴后继地不甘放弃。

    “师姐,我去墨庄接渠迪她们。”

    “一同前去,”石霂道,“正好问问五明扇的事情。”她待楚离仍同往常一样,并没有多少改变。楚离便自在多了。

    一觉醒来,楚离手还牢牢地搂在石霂腰上。她目光闪烁地盯着睡着的石霂,心脏悄悄地跳着,上百个念头在脑海里转。清晨不比夜晚,半夜时分人总容易纵容情绪,可清晨的时候,楚离也是最清醒的时候。她想的不是别的,而是——为什么自己没能控制住这种情绪。

    楚离有一种恐慌感。昨晚的石霂和自己,都变得那么陌生。被一种可怕的疯狂的感觉掠夺,竟然还甘之如饴恨不能投身其中。这实在是一种难以理解的情绪。楚离认为,一个人如果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保持清醒,全凭本能的好恶行事,那就和动物无异。她和石霂昨晚可以说就和动物无异。那是发自人类的本能,就像饿了要吃渴了要喝累了得休息困了要睡觉一样的本能。那种本能驱使着楚离和石霂,情|欲大动便要互相吞噬对方。

    是一种让人甘愿沉沦的美妙感觉。就像……就像吸食了五石散。楚离见过许多吸食五石散的人,那些人自己沉浸在欲|仙|欲|死的绝妙之境中,可实际上在清醒的人看来,是一种虚幻的可悲假象。

    她有点惧怕这种犹如脱缰之马似的、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觉,也让她深深感到惭愧。毕竟她和石霂这十多年来,也算是修行人了。辟谷打坐,便将人的六欲控制得恰如其分。她们从未接触过情|欲,甫一接触便铺天盖地地让楚离毫无招架之力,她怎能不羞惭。

    所以她只字不提,她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控制不住。

    石霂虽然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但十分了解楚离的秉性。说她是有天赋之人,这话并不是随便说说。楚离无论做任何事,尤其是冲击到自己的事情,她最后总能慢慢消化掉,然后归于平静。这种时候不能强逼她,更不能硬性灌输,不然只会适得其反。她需要时间。

    石霂很自然地再不提昨晚的事情,好像那就是一场梦。只是她中却有了底——她的离儿并非对她完全无动于衷。楚离只是没接触,需要时间来消化。这对石霂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作为与楚离十余年朝夕相处不离不弃的师姐,石霂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她。甚至现在,她已经决定按兵不动。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要让楚离自己主动贴过来,不然——楚离不会珍惜。

    这便是楚离的劣性。石霂非常清楚楚离对待人的态度上有多么恶劣,想想那些被楚离恶整过的少年吧,只要不是楚离愿意主动靠过去,而是自己贴上来的,都被楚离毫不怜惜地打击的灰头土脸。石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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