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原来是柜台小姐！江年想找个缝钻进去。怎么柜台小姐这样八卦呢！
“我随便乱走的时候看到你，想跟你去解释的时候，不小心发生了意外，还没来得及跟你解释。我那天喝醉酒了，姜十哥只是尽到哥哥的义务，让你误会了真是很抱歉。”
江年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小茵嘿嘿笑了两声道：“不过你吃醋，也是说明爱姜十哥的吧。”
……
谁知道呢。既然不知道。那就…
爱吧。
第7章 后遗症
“患者因为车祸意外，外部对脑部重度撞击，造成了脑积血。刚才的手术很成功，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亲属去登记开个普通病房让病人休息。”手术室灯已经暗了，从医生口中说出来的好消息让等在外边的姜江两家人都红了眼。
“谢谢医生，病人多久能醒？”李婉如哽咽问道，医生安抚道：“亲属不用太担心，现在麻醉药的时间还没过，情况好的话等下就会醒，不会昏迷太久的。你们也都别在这里守着了，留一个人睡陪护病床就可以，其他的都回去休息吧。”
“好的谢谢，谢谢医生。”李婉如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黄丽媛搀扶着她，江年已经去登记缴费开病房了，两个好姐妹靠在一起，随后才想起来打电话给两家通知消息。
病房里浓浓的消毒水味，江年看着那张因苍白而不会跟平时那样好像随时都能扬眉摆一个丰富表情的脸，心底有些担忧又有些变态感的满足。
等待姜十清醒的时间显的那么漫长，江年又忍不住想，要是姜十醒来了，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时候，他会怎么反应？
先是吃惊，而后掩饰不住的惊喜，瞪大眼睛微开嘴唇嗫嚅喊自己的名字，不敢置信的模样。
亦或是痴痴看着自己甚至会流泪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管是哪种反应，江年只要是稍微想到就会止不住的幸福，他承认自己现在就像是当初追求自己的姜十，一股热血陷入热恋的青年。
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想起姜十追求自己时做过的傻事跟耍的小聪明，当初怎么自己就觉得姜十是个愣头青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呢？
江年坐在床边，忍不住抬起头来在半空中临摹起来姜十俊秀的脸庞，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可否认的是这张脸在自己心底确实留下了太大的地位。
没想到误会解开了，留下的是止不住的幸福。现在只需要等到姜十醒来，自己鼓起勇气说自己一切都知道了，解释一下自己为何没有赴生日宴，姜十一定会重新追求自己对自己求婚…
江年在半空中临摹的手顿住，从挺拔的鼻尖往上移。一双清透墨黑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试想过姜十清醒过来的两种情景，也曾想过自己可能会很激动说着语无伦次的话，但是江年发现，当看到姜十真的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却是…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
嘴唇颤动了好几下，微微张开，江年喊了姜十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十分哽咽，带着哭音，仅仅两个字却仿佛隐着万分情绪。
姜十的大脑好像是重启了，他终于反应过来，此时病房的门也被打开，少达拿着盛着鸡汤的便当盒走进来，入目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情景。
终于醒过来的姜十，瞪大眼睛，眼眶都充血了，神色异常激动地看着江年，嘴唇紧紧闭着，一字不言，倏而终于从眼眶溢出泪，脸色霎间苍白。
然后姜十望向了刚进门的少达，那道眼神让少达的身影止不住轻晃。竟是带着乞求。
【求你，让他走。】
少达神色悲敛，快步走进，把鸡汤放在床头柜上，不忍心去看江年此刻脸上的表情，用手轻轻拍了拍江年的左肩，感受手下清瘦的身子满是坚硬，狠心道：“小年你先离开吧。现在十少需要好好休息。”你留下来，对他的刺激太大了。
“……”江年一言不发，没人看到他此刻的神色是怎样的复杂，痛恨、悲伤、怒火还有掩不住的温柔跟内疚。
江年站起僵硬的身体，看着此刻早已闭上眼睛只是呼吸凌乱掩饰不了装睡的姜十，转过身往外走。
他不明白。为何一直两天没见，姜十就能这样对待自己。就算我现在要离开，连见都不愿意见自己吗？
开门声，关门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病房一片寂静。
少达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如鲠在喉，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何苦啊…”
何苦两个字仿佛道尽了一切。少达重新把目光转回姜十脸上的时候，被姜十早已满是泪痕的脸吓住了。
“……”姜十无声地张了张嘴巴，最后又透漏出绝望仿佛就要死去的眼神，闭上眼让眼泪再次溢出。
江年江年…江年江年…心底声声念着的尽是这个名字。
江年我爱你…我爱你啊…
你可知，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是多么的欣喜若狂。甚至以为只是一个梦，不敢触碰担心你会从我面前消失。
你可知，当我听到你喊我名字的时候，我才发觉这个不是梦！我简直开心的要疯了！我多么想从床上跳起来抱住你，亲吻你，不管你有没有话跟我说，不管你在这里是出自什么原因。
你可知，我发现我全身上下除了眼珠之外，其他部位全部都动弹不了的感受。
你可知，我千言万语连想说的话一涌而出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的绝望。
不你不知道…你别看我，求求你别看我！不要用你那却满是温柔欣喜的眼神看我！我动不了！我该死的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我该怎么办！像哑巴一样啊啊发音让你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我吗！
这么丑陋没用只能躺在床上的我，这样显得万分狼狈的我，怎么入的了你的眼！
姜十觉得自己的胸腔尽是说不出的沉闷，对，可不就是说不出。
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被人按了快进键，汹涌地在血管里边上下冲游。仿佛身体在颤动，眼泪还没止住，双手朝下却怎么也无法抓住身下的病床被单发泄心中的痛苦。
自己是要死了吗？漫天的黑暗。不，是自己闭上了眼。
怎么这么安静？少达呢？不，是自己屏蔽了自己的听觉。
怎么身体这么难受，好像连气都喘不过来。不，是自己在扼杀自己。
姜十的身体被人推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在不断往下掉。这个过程无比痛苦不如让自己直接死去。
“十少！十少！擦！医生护士！叮叮叮——十少！清醒点…”
少达觉得要疯了，亲眼看到自己的朋友一点一点失去生命的迹象，没有半点生气，呼吸逐步微弱几乎到没有，心脏的速度越来越慢，疯了疯了！
你疯了要杀死自己！也快把我逼疯了！
少达发疯一样狂按床头的铃，铃声叮叮叮的响着，少达大声喊着姜十，走廊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房门被粗暴地推开…
谁在喊我？我好难受，让我睡一觉。
少达吗？你别吵。我只是想睡一觉。
“十少你TMD的振作点！不想再见到小年了吗！十少！”少达忍不住狠狠锤在墙在，赶来的医生正在做检查，护士站在一旁微微拦住少达让他不要情绪激动担心会伤害到病人。
医生站起身体对护士说病人失去意识生命迹象减少准备好电击急救器具balabala
……
“姜十，你要不要也来一块？”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在姜十脑海中出现。那道声音温润如泉，听起来让人非常舒适。
脑海中仿佛有另外一个自己，他抱住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凑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道身影便挣扎着，明明看不清脸，但是自己却好像看到了那个身影的脸泛起了红晕。
“……”那个人…是谁？让我看清他的脸…让我看清…
病房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一台医疗电子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弯腰做检查的医生挺直身体，跟护士一样脸上满是惊诧跟欣喜的神色，少达愣住了说不出话。
滴，滴，滴。
仿佛能够听到床上那人的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
姜十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终于睁开了眼。
脸色还是缺乏营养的苍白，但是神色却炯炯有神仿佛能够看到迸发出来的火光。
姜十张了张嘴巴，动了动唇，虽然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少达却仿佛跟姜十有心灵感应，能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江年。
最后，医生离开前对少达用两个人只能听到的声音说：“病人是因为脑积血引发的语言障碍跟肢体障碍。只要做康复治疗就会没事。主要是让病人清楚他的情况，不要没有求生意志。”
少达点点头，送走之后，看到躺在床上的姜十此刻脸上竟然带着微笑，又好气又好笑。回想刚才的事情还是后惊不已。
“TMD你竟然不想活，对得起你父母跟小年么？”少达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到底是病人不敢用力，等他痊愈了才好好打他一顿。
姜十被打了也不恼，微笑地张了张嘴巴：“……”我想活下去。
……江年还在等着我。
姜十有些疲倦地重新闭上眼休息，房间又重新陷入寂静。
姜十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以前姜十对江年求婚的日子。
江年吃着蛋糕，对自己说：姜十，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啊对了…那个时候的自己，走上前抱住江年，然后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江年的脸上因为羞赧冒起红晕，不知所措。
那个时候自己是说了什么呢？姜十想。
梦中的自己最后抱着江年，吻上他的唇，自己的舌头勾着江年躲避不过的舌头，唾液相融，喉结上下跳动了一下，咽下了江年嘴中还没吃下去的蛋糕。
【小年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我以后每年都会在生日的那天买给你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我们一起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今天完结。第一更
第8章 以吾爱换汝喜
夜里的风很冷。江年走在街上，外套单薄止不住冰冷的风，钻进来一点一点像魔鬼般吞噬自己的温度。
江年独自一人又走在这条路上。像是自虐，脚酸的不行，却硬是大脑控制着往前挪动。没有目的地只要有路就往前走。
姜十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通红眼眶，没有想象中的信息若狂，没有想象中见面的激动场景。
哦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