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
周庭让一脸茫然。
“嗯?”
敖钧之不知道周庭让所指为何。
“你说,好吅工吅作,给你五个。是……什么意思啊?”
敖钧之明白了,周庭让刚才是没听懂,不是故意泼自己冷水的。
“你考四级了吗?”
“下学期考。”
“准备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周庭让心虚的低下头。
“考不过四级是不能毕业的你知道吧。”
“知道……我们系其他同学这学期都考过了,只有我,要等到下学期才能考。”
“那你得抓紧准备了,我刚刚说的那两句话四级也会考,听不懂就麻烦了。”
“那……你能给我讲讲吗?”
“那两句话吗?”
“不是……”周庭让别扭的从背包里掏出英语课本放到敖钧之面前,“是整个大学英语……”
“噗——”
敖钧之好笑的笑出声。
“这么厚一本,看来现在开始你每晚都得在我这儿补课了。”
“只要不收补习费怎么都行。”
第一次看见周庭让有些调皮的表情,敖钧之很意外也很惊喜。
如果学习真的能带给周庭让平静的空间,那我一定要保护好这个空间不被侵略。
“百分百无偿服务。”
敖钧之拍胸脯保证。
“那,再帮我看看这道题吧。”
“嗯……解这个题呢,有一个窍门,不用按照教材上说的解,你看啊……”
敖钧之在周庭让的笔记本上工整的写下自己的解题心得,周庭让立刻就融会贯通了,用敖钧之独创的思路一下破了好几道题,欣喜之情洋溢脸上。
“不得不说,敖钧之,你真的很厉害。”
周庭让如获至宝似的捧着笔记本,由衷地赞叹敖钧之出色的学习能力。
“第一名果然有第一名的道理。”
突然被周庭让这么夸,敖钧之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嗨,我就是没事儿瞎琢磨,也没啥。”
“不学无术就是不学无术,哪儿能跟你们这种天才比,我早该承认的。”
周庭让突然提起初中和敖钧之之间的细节,心里感触良多。
“以前总觉得读书读多了没用,现在做题做到头疼,我就会想,你们这种大企业的高管,得有多聪明才能处理得了那种大数据,真是打从心眼儿里佩服。”
“你现在也不晚,”敖钧之搭上周庭让的肩,“找到你擅长的领域,拿实力说话,什么都可以是你的。”
“真的吗?”
“有梦想就去冲刺,不奋斗一下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嗯,看来我下周期末考必须加油了。”
“别担心,你没问题的,考完我请你去吃烤鸭。”
一周后,周庭让期末考结束。
刚踏出教室就看见敖钧之已经等在门口了。
“你真来了啊?”
“不是说好我请客的吗?放心,周叔叔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吃完饭就回医院。”
“谢谢了啊。”
“甭客气,走吧,座位我已经订好了。”
两人从教学楼的楼梯往下走,周围上蹿下跳的都是刚刚结束期末考的大学生们。
“今天考得怎么样?没有不会做的吧?”
“嗯,用了你的方法,全解开了。”
“我就说你没问题的。”
——“哎哎!庭让!庭让!”
突然背后有人叫周庭让的名字,两人停下脚步往楼梯上看。
“我刚刚去了趟杨老师办公室,发现你的卷子已经批改出来了,恭喜你喔,拿了满分。”
原来是同班同学急着来通知这个喜讯。
“啊,谢谢你啊。”
周庭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从杨老师那儿套到的题。”
——“成考生还能用什么办法,还不是塞塞红包的事。”
——“我看不是吧,这年头谁有兴趣劫财啊,劫色才有赚头呢。”
正从身边擦肩而过的三个同学突然阴阳怪气的插话,而且内容毫无下限,听得周庭让当场羞红了脸,却没勇气理直气壮的跟他们争辩。
敖钧之就不一样了,看到这三个小屁孩当众羞辱周庭让,顿时就火冒三丈。
本想立刻出口成脏,但敖钧之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对付无赖不能讲道理,一定要找到他们致命的弱点,打得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三位同学身体不太好吧。”
“你丫才身体不好呢!”
“那为什么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长袖呢?”
敖钧之边问边往三个人的胸口瞧了瞧,刚刚考完试准考证还挂在各自胸前。
“你丫管得着吗!”
“哟,真巧,你们考试都坐同一排啊?”
“那又怎么样!”
“天气这么热,赶紧把衬衣脱了吧,穿这么厚会长痱子的。”
“神经病。”
三个人作势要走。
“我听说,交大有一条校规是,任何考试作弊,都不予授予学位,每间教室都有装摄像头这你们应该知道,一楼就是教务处,我随便去反映一下情况,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谁作弊了!你别胡说八道啊!”三个人齐齐把袖口卷起来,亮出白花花的胳膊,“说我们作弊,拿出证据来啊!”
“手上的字迹虽然容易洗掉,但也容易被发现。衣服上就不一样了。有本事把衣服脱下来看看。”
“你……”
三个人明显有些心虚了。
“怎么样,敢当着大家的面把衬衣脱下来么。”
三个人被众多学生围在中间,无法窜逃,不得不羞愧的低下头。
“看你们是要去教务处,还是在这儿给周庭让同学道个歉,反正读了四年大学最后没拿到学位的人也不是没有。”
敖钧之抱起手,瞧好戏的看着三个人的反应。
“周庭让……对不起。”
最终三个人妥协,集体向周庭让道了歉。
“以后你们在学校再敢乱BB,我随时去你们教务处喝茶,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庭让,我们走。”
坐着敖钧之的车前去烤鸭店,周庭让对于刚才敖钧之的出手解围还心存暖意,转过头真诚的跟敖钧之说了声谢谢。
“没事,那些小崽子不吓唬吓唬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怎么样,解气了吗?”
“嗯,很解气。”
“以后再有人诋毁你诬蔑你,你得学会自己站出来跟他们对抗,你又没有错,为什么要白白被他们羞辱?学会强势,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如果你真想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就要从这一点开始练起。”
“嗯,我明白了。可是刚才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们三个作弊的啊?”
“今天32度他们还穿长袖衬衫本来就很可疑,加上他们考试座位是挨在一起的,不动点歪心思是不可能的,再说你看他们乱嚼舌根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正经学生。”
“可你是怎么知道长袖衬衫可以作弊的啊?”
“有经验呗。”
敖钧之说着俏皮的对着周庭让眨了下眼睛。
“什么?你你你!”
周庭让惊讶的合不拢嘴。
“你不是第一名什么都会吗!”
“谁跟你说第一名什么都会?我一理科生考政治还不能有点自己的方法啦?”
“我去……”
周庭让对于敖钧之再一次三观尽碎。
“嘘——”敖钧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个秘密只有你知道,不要说出去破坏我形象。”
“你就没有形象好吗。”
周庭让翻了个白眼,随即看向窗外静静重塑三观。
打那天以后,敖钧之和周庭让就时不时互相开开玩笑,周庭让也经常以敖钧之的作弊经历为把柄要求敖钧之给自己额外补很多课,不知不觉夏天渐渐过去,带些凉意的秋风四处吹起。
随着周世良的病情好转,上个月开始周世良已经被转入普通病房,而今天隔壁的空床终于住进来了一个病患。
“谭妈!我的鞋都拿来了吗!”
“夏小姐,你的鞋都在这儿了。”
“一,二,三……怎么只有七双!还有一双呢!”
“哎呀,可能落在出租车上了。”
“什么?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双啊!你要是弄丢了你就给我赔!”
“夏小姐你别生气啊,我再找找,兴许是我记错了呢。”
“哼!限你今晚之前给我找到!”
没错,隔壁床就是一个二十出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自从住进病房就一直吵吵个不停,连累她的保姆也被折磨的半死。
“喂?哈尼啊,是啊,人家生病了嘛,你怎么都不来看人家?人家在城北医院,现在只有普通病房住,我一个姑娘居然要跟一个老男人呆在同一间病房,哈尼你舍得吗?就是啊,你赶紧来看我,然后帮我重新弄一间单人病房嘛。嗯!我就知道哈尼对我最好了!么啊!”
这个所谓的夏小姐竟然无视右边病床的周世良,周庭让还有敖钧之,肆无忌惮的打着娇滴滴的电话,听得周庭让一阵窝火,面对她的出言不逊简直就想发飙。
周世良拉住周庭让的手,温和的笑了笑,示意他不要跟小女孩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可是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星期就出事了。
“我那么大个钻戒怎么可能不见!你说啊!不是这间房里的人拿的还会有谁!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不把我的戒指交出来,我立马就报警!”
这位夏小姐声称昨晚睡觉前把钻戒拿出来看了看,今天早上戒指就从包里不翼而飞了,而且认定是同一病房的人偷的。
“这位小姐,你讲话要有证据,我们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报不报警随便你。”
敖钧之首先站出来理论。
“哼,坚决不承认是吧?好!那这事儿就交给警吅察处理!”
不一会儿,警吅察赶到医院了解情况,病房门口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都等着看这个作死的夏小姐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你叫周庭让是吧?资料显示,你有过前科,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