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伎作者:橘子汁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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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伎作者:橘子汁 完结-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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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叶睁大眼睛看着他。

然后,他终于也露出苦笑,「是的,少爷。」他别过脸说出违心之论。

那情不自禁的一吻,却遭到误解,凋叶尝到心中的苦涩,终于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他对蓝泓泉动情了。

养伎19

清晨时,凋叶缓缓的醒了过来,在晨光中,视线渐渐清晰。

他看见一条手臂横在自己胸前,他身在蓝泓泉的臂湾中。

他慢慢的转过上身,抬头仔细的观察蓝泓泉的脸。

一缕长发落在他的额上,俊美的脸此时因熟睡显的平静,只有鼻翼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昨晚的蓝泓泉似乎并未尽兴──是因为自己那番话。他咬住嘴唇,心中想着。他并未尽兴,而自己也是。

凋叶既然是艺伎,自然有许多床笫经验,但从来没有一次让他这么感到「不快」。

接待客人的时候即使不会感到舒服、即使遇到粗鲁的对象,他也会知道如何才不会太累、太辛苦,甚至也知道如何使男人由粗鲁变成温柔。

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让这种「不快」的感觉消失。

昨晚,蓝泓泉的分心和心不在焉,使的他的前戏不如以往细致,亲吻也并不认真──即使如此,他还是比一般的客人好的多了。

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快」的心情?

自己既不特别疲倦,也没有在情事中受伤或遭到粗鲁的对待,虽然他留下来过夜,可是自己也没有因此睡不好,那为什么他会这么失落,这么不快?

凋叶望着他的睡颜,皱起了眉头。

事情摆在眼前,他被蓝泓泉过往的种种温柔宠坏了,如今因此感到不满。

他小心的起身,披上外衣,正当他要下床的时候,蓝泓泉突然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回床上。

凋叶并没有被吓一跳,任他拥住自己。

「少爷。」

吻轻轻的落在他的眉心,「早。」

「早,少爷,您该起来了吧?」

「嗯。」虽然点头,但仍然还没睡醒似的磨蹭着他的后颈。

「少爷,」他苦笑着转过身,蓝泓泉顺势钻进他怀中,吻上他半裸的胸口、肩膀和锁骨。「您干什么──嗯……」

浓情密意的吻纠缠上来,他翻身将凋叶按在身下,热情的舔吻着他的唇,吸吮之时发出水泽声,令凋叶突然感到害羞,伸手推开他。

意外的是他轻易的放弃了。

「早……」蓝泓泉又说了一次,笑的温柔,又有些无奈。

凋叶垂下眼,「我帮您梳发吧。」

蓝泓泉放开他,翻身下了床,走向镜台,凋叶拿起放在床角的衣裳,也跟下去,在他坐下时,为他披上里衣。

然后他打开抽屉,从中拿出装饰着小小玉石的木梳,执起蓝泓泉的长发,一束一束仔细的梳整,再帮他束成发髻。

梳好头发,蓝泓泉起身,凋叶又拿来衣服,服侍他穿上。

就像他仍在蓝府的时候一样。蓝泓泉望着他帮自己缠上中衣的衣带,仔细的抚平皱哲,心中这么想。

「凋叶,」他说,「不要去。」开口的很突然,可语气很温和,像是央求他,又像是劝告他。

凋叶为他披上外衣,盯着他的衣领,没有抬头看他,「我不能毁约,要言而有信啊。」

他不再开口,望着凋叶帮自己绑好腰带,顺了顺袖摆的皱折,然后退后两步,微微一笑,点点头。

那是对自己穿戴整齐,感到满意的意思。

也是送客的意思。

蓝泓泉转身,「我回去了。」

凋叶跟着他,送他到门口后,蓝泓泉又回头,深深的看着他。

他希望凋叶再度要求他两天后再来,藉此证实自己的猜测。

但是凋叶只是微微一笑,「蓝少爷慢走。」

蓝泓泉垂下眼。昨晚他怀着如何愉快的心情来拜访,现在他要走了,却满怀失望。

「我终于明白了。」

一句话说的凋叶摸不着头,笑问:「明白什么?」

「我在你眼里,就只是恩客。」他无奈的,轻柔的,低声道。「你和他出门,我会有多嫉妒多痛苦,你完全不会在乎。不管你接待我有多么温柔多情,体贴迷人,你都只是在接待恩客而已。」

凋叶僵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气才维持住脸上的表情。「要是,」他说,「要是我的客人都像您这个样子,我还怎么做生意啊。」他想起自己对康云也说过类似的话,觉得心痛。为什么蓝泓泉要逼自己说出这种无情的话呢?

蓝泓泉自嘲的翘起嘴角。「我不想再当你的客人了。」他说完,转身就走。

凋叶怔忡的望着他的背影。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几乎就要追上去,可又在迈开步伐的那一瞬生生的阻住了自己。

如果自己已经决定不会为他而留下;如果他终究无法理解自己一心求取的自由的原因,那么即使现在追过去,又有什么用?

他将自己关回房内,背靠着门板。

爱情不是他可以牢牢握在手中的东西。

凋叶闭上了双眼。


§

蓝泓泉去到店里时,蓝眠玉立刻注意到他并不对劲。

下午,店头的事儿处理的差不多,两人一同回家时,在马车里他便问了:「心情不好?」

蓝泓泉沉闷的回答:「没什么。」

蓝眠玉想了一想,二弟昨天去了芳伶苑,那么应该是……「怎么,是因为凋叶?」

蓝泓泉没有回答。

他们兄弟之间感情极好,什么事情都可以谈,蓝泓泉的沉默,并非因为难堪或害羞,不想和兄长说感情上的烦恼,只是那种沮丧难以诉诸言语,整件事情又不知如何说起。

蓝眠玉也没有追问,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要他心里有你,你有的是时间,不用急于一时。」

蓝泓泉用手抹了抹脸,「我不会再去芳伶苑了。」

蓝眠玉一怔。

「一而再、再而三的花钱买他,我也只会慢慢变成他众多客人中的一个……我不会再去了。」

「那你打算要怎么办?就这样不再见面可以吗?」

蓝泓泉望着马车内的窗户,布帘随着马车摇晃而轻轻飘荡着,像是出神,慢慢回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当他的客人了。」

蓝眠玉望着弟弟的侧影,若有所思。


§

过年前的街市上越来越热闹,就连青楼的生意都增色不少。

凋叶连续几天都接待了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个都冲着他刚开市这名目送他几样礼物。生意好,客人好说话、好相处,他原该心情愉快,可自从那日蓝泓泉走后,已经过七天了,他的心情只越来越郁闷。

『我不想再当你的客人了。』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他再也不会来了吧。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盼他来?凋叶坐在琴塌上,望着窗外,苦闷的想。

一大早就想这种事情,本非他所愿,可这几天的早晨,他总想起那日蓝泓泉离开的背影。

即使他不再来也无所谓,当初他在开市给自己开的高价超越了顶标,也使他的名气回到以往的程度,邀请他来已经达到了目的,现在每个节次都有达官贵人来拜访自己,那么即使他不再来找自己,他的收入也不会受到影响……

可是……一天一天过去,凋叶仍然感到难熬。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凋叶却一点也没有即将过节的兴奋和期待。

「原来这就是相思的滋味啊。」他不禁苦笑。

如果自己是自由之身,也许会在什么时候突然离开芳伶苑,去蓝府找他也不一定,但他并不是。而这样的希冀中有多少矛盾,凋叶也很清楚。

他转头望着街市,想起前几天吃饭的时候易兰不经意的说:「真羡慕你有那样的客人,肯买你。」

紫林听了也说:「就是说嘛,你要是嫌康少爷条件不好,蓝二少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又英俊又温柔又有钱,还傻愣的很可爱呢。」

就连那个初啼不到半年的令思竟也插嘴:「而且您还去蓝府住过一趟,先见识了他们对家伎多好。」

凋叶当时筷子一摔,冷冷道:「要你们多嘴!」

他是头牌,又是芳伶苑里头最年长的,整张餐桌十几个人立时噤声。

那之后凋叶就不再去厨房吃饭了。

他知道有人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他知道有人觉得自己拿翘,他知道有人羡慕自己。

可他不要依附在别人之下过活。

他想起了采英。

为什么大家都以为采英过的很好?他是怎么形容自己的?他说自己是风筝,挣断了主人手中那条线就会坠落的风筝,他们知不知道?

的确,采英看起来一切都好,但他绝非无悔,也绝非没有遗憾。而与蓝轩琴的情谊,现在仍能如同当初吗?

凋叶遗憾的想,当时原想劝他,却没有说出口,现在想起来,真该劝他留下的,凭他的本事,芳伶苑绝不可能困他一生。

想到这里,外头传来吵嚷声。

莫非一大早就有客人闹事?凋叶皱着眉头,却没有出去看个究竟。客人闹事自有掌班的处置,他只希望快点清静下来。

可外头敲敲门,曲空溜了进来,「公子,是蓝家四少爷呢,他跟朱名小公子一起来,李掌班不让他们进来。」

凋叶回头,「四少爷?」他下了琴塌,推门到了走廊,果然看见下方客厅中,蓝雪星牵着朱名,正一脸的不悦和倔傲。

「蓝四少爷,这儿是伎馆,您带艺伎来莫非是要来踢馆的?」掌班的笑吟吟道,身后站着两三个跑堂的好不吓人。

蓝雪星下颚一扬,「朱名是我朋友。」

掌班的皮笑肉不笑,「蓝老板买下朱名公子,这儿可是人尽皆知啊,难道他赎身了?他是咱们凋叶公子教出来的,现在跑来拆老师的台,像话吗?」

「我管大哥买他赎他,」他轻哼一声,「他是伎,可他不是以伎的身分陪我出门,你到底让不让我上去?」

坦白说,蓝府芳伶苑是开罪不起的,掌班的见蓝四少爷坚持要上楼,左右为难起来。

凋叶靠着栏杆,往下喊:「李掌班,」

李掌班闻声抬头。

「让他们上来吧。要是他唱的比我弹的好听,那叫做青出于蓝,不算拆我的台。」

这话让朱名有些不好意思,却忍不住微笑。

虽然凋叶是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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