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情事:非常时代- 第29节

　　“嗯。”星茹点头。

　　他笑问：“怎么说通的？”

　　星茹也笑：“就那么说了罢。”

　　“凝儿怎么说？”

　　“她说理解，只要我感觉幸福就好。”

　　德鸿笑，“那你幸福吗？”

　　“幸福！”星茹很痛快地回答。

　　沈德鸿觉得她回答得就像个孩子，不禁逗她道：“那幸福是种什么感觉？”

　　“快乐！”星茹几乎没有多想地脱口而出。

　　“快乐又是什么感觉？”

　　“高兴！”

　　“高兴又是什么感觉？”

　　新星茹略想了想，笑道：“笑！”

　　沈德鸿笑着把她抱住，又叹道：“可对很多人，有时候不笑也是一种幸福。”

　　“嗯？”星茹不太明白他的话，也没想着弄明白。

　　沈德鸿又说：“凝儿是个很懂事的好孩子，她是你的福气，你要珍惜她！”星茹没有吭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惊疑，“怎么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067　第九章　肖凝的哀伤
“我想到姨妈，她临走前对我说要好好待凝儿。”星茹显得怅然道，“我知道我对凝儿做的不够好，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我想，我真是还没有学会怎么做个母亲！从她一出生就离开我，是奶奶和舅妈带大的，我什么也不曾为她做过。”

　　沈德鸿诧异，“她为什么离开你，你去哪了？”

　　星茹觉得不该引起那段往事来，含糊地说：“没有……我只是身体不太好……”

　　他觉得星茹有保留，不禁歉疚地说：“星茹，我真是很过分，从见到你只顾着高兴了，也没有细问你过去的生活。受了很多苦是吗？”

　　她投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怀中的温暖，慢慢说道：“我也是刚刚又想起来。德鸿，你可一定不要再离开我，我愿意永远不想起过去的日子。”

　　“只告诉我那时候你怎么了，身体怎么不好？”沈德鸿又请求她。

　　新星茹这才说道：“我眼睛看不见了，后来，脑子——好像也不好……不许你嫌我！”

　　沈德鸿早就眼睛含满了泪，心痛不已地把她紧紧搂住。

　　4

　　外面院门响，可能肖凝回来了。沈德鸿放开新星茹，还有些发红的眼睛里含笑对她说：“我出去看看。”

　　是肖凝回来了，她放下自行车，准备回身再把院门关好时，沈德鸿笑着赶过来道：“我来吧！”

　　肖凝也冲他抿嘴笑笑，然后低着头往屋里走。他也赶着她的步子往里走，一边问她：“凝儿，明天星期天，还上学吗？要是不上学我们陪你妈出去转转怎么样？这儿也有些好玩的地方，你可能没去过吧？”

　　“明天还得上学，现在正是最紧张的时候，高三都不休息。”

　　“是啊，现在正是最累的时候！今晚咱们一块出去吃去？学习紧张更得吃好，我和你妈又都不太会做饭。”

　　肖凝笑了笑，“我还得看书呢，我就在家里随便吃点吧，你和妈妈去吧。”

　　沈德鸿笑道：“刚才你妈还说对你不够好，想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也不会！全当了了你妈的心愿好不好？你妈看你上学很累，真是挺心疼的……”

　　肖凝脚下停住了，说：“我忘了点事儿……”然后往院外跑。

　　其实在她转身跑的那一刻，泪水已潸潸地落下来，她不想让沈德鸿和母亲看见她流泪。出了院门她也没有马上停下，继续往胡同外面跑，一路抽泣着。

　　沈德鸿最后那些话，把她心底的委屈彻底勾出来。多少天来她心中的彷徨、苦闷无人诉说，她想到过她的纪元表哥，可是抱怨母亲的话竟然连对最亲近的人也吐不出口。原以为母亲是因为父亲的原因受尽了磨难，从小她就告诉自己，长大后无论如何也要对母亲好，好好爱她，保护她，不让她再受苦。但现在她明白了，母亲的痛更多的是源于这个叫沈德鸿的人，她也明白了祖母为何对母亲有那样奇怪而矛盾的态度。她甚至怀疑母亲从来不像其他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她，是因为母亲从来就没爱过她，她不是她想要的孩子，因为她不是她想要的人的孩子。现在母亲等到了她爱的人，也有人照顾她了，她那样幸福满足，她这个女儿就更加可有可无了……

　　肖凝伤心地哭了一会，慢慢平静下来，她望着已经完全涌上来的夜色，很想念祖母，想念北京。现在，她觉得自己孤零零的，身边连一个爱她的人也没有——连需要她爱的人也没有了！

　　“凝儿！”肖凝听到母亲的声音，她有些吃惊地扭头看，见沈德鸿和母亲竟找到她这儿来。

　　“妈！”见妈妈出来找她，她又心里不安起来，“天挺冷的，你怎么出来了？”

　　新星茹上来抱住女儿，声音哽咽道：“凝儿，对不起，妈不是个好妈妈，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可不要离开妈妈！妈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因为有你妈才觉得幸福是幸福的，如果没有你就是幸福也是酸的，你知道吗？”

　　肖凝也抱着母亲抽噎起来，“妈，我也对不起，我以为妈妈不再需要我了。”

　　沈德鸿一手扶着星茹的肩头一手拍了拍肖凝，笑道：“母女俩抱在一起的感觉真让人羡慕，很想再多看会儿，可是我真的很饿了，吃完饭再继续好不好？”

　　母女俩都被他逗得一笑。这儿是路口，沈德鸿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三人相挽相扶着一块往车那儿走去。　。　想看书来

068　第十章　又论毕乐升
第十章

　　1

　　康建忠这段时间觉得沈德鸿很是行踪诡秘，在沈园很难正常的时间里见到他，打电话过去，听声音感觉他是神清气爽的，不禁心里直犯嘀咕。这天，来市区办完事后，想到干脆到他办公室看看什么情况。刚进了总经理办公室，方小姐站起来笑着向他轻声问好，他也回了好后就往里面办公室进。他是个例外，沈德鸿的秘书没有一个拦他的，每次来，都随他出入，都知道他与他们的总经理关系不一般，沈德鸿也从来对康建忠没啥规矩。这次，他正要往里进时，方小姐却上来拦住他，抱歉地笑道：“康校长您先这儿坐坐吧，里面，总经理和闫总助理正在谈工作。”

　　工作？康建忠心里坏笑，谈工作还用不让我进？但果然是谈工作，康建忠很快就相信了，里面沈德鸿声音大得泼出来：“自主权不是让你擅用私权，感情用事，把公司的利益置于你个人的感情之上！”

　　原来，半个小时前，闫启行把一份人事申请送到沈德鸿面前，沈德鸿知道那是新成立的开发室的管理人员名单，他笑着接到手里，一边开玩笑：“闫总助理果然是高效率，这么快就已经要人马上阵了！”看看后，脸上的笑容没有了，“毕乐升任室主任，你干什么去？”

　　“这只是一份参考方案，如果总经理认为我亲自担着更合适，那我也可以暂时担着，毕乐升就先任主任助理。之所以直接把这样一份认命提案给总经理看，是因为我想，总经理让我暂时担着也是想慢慢物色更合适的人选，我觉得毕乐声其实比我更合适，所以直接提给总经理，让总经理作参考。”

　　“你们倒是接触挺密切的。”沈德鸿声音里有明显的不悦，“你们有多密切我不管，可这人不能到开发室。”

　　闫启行听着沈德鸿两次用到“密切”二字，觉得分外刺耳，红了脸说：“是的，我和什么人密切这都与公司和总经理没有关系，关键是这人可不可用。”

　　“还用我再说一遍吗？我认为他不可用。”

　　“我觉得你对他有偏见。总经理最大的缺点就是对人好感情用事，觉得好的人看着他一好百好，觉得不好的人就是一文不值，你这样对人不公平……”

　　“谢谢你，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事事迁就你。”

　　闫启行几乎被他气笑，她平心静气地又劝道：“请总经理认真再考虑一下吧！毕乐升之所以找到我，是因为我现在负责开发室，他说总经理的决定是十分英明有远见的，他本人也很有同感，他还详细地列了一个开发进度表，我看了觉得很有价值，总经理感兴趣的话，我给你拿来。毕乐升说他一直很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请总经理能给他个施展的机会。”

　　“怎么，这么快就觉得现在的职务没有意义了？”

　　“你又挑那些话刺。”

　　沈德鸿看着她，“我看你现在对我越来越随便了，不做秘书工作就不知道对老板要有起码的尊重了？以后注意你的说话态度！”

　　“对不起，总经理，以后我改正。您看这份名单？”

　　“划掉毕乐升，通过！”

　　闫启行不禁着急，“总经理，按照公司惯例我是有人事任免权的！如果您继续这样不尊重我的自主权，那么开发室的工作我真是很难进行。”

　　沈德鸿终于火了，说出了刚才康建忠听到的那句话。

　　2

　　闫启听到沈德鸿话愣了愣，眼里霎时有些潮湿，但她是不会让泪水落下来的。“总经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这样看我吗？”

　　沈德鸿也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才说道：“既然你问到了，那现在就当给你提个醒。毕乐升任蓝星公司经理助理到底是蓝星公司的决定，还是你的意思？”

　　听到沈德鸿这么问，闫启行知道他肯定调查过了，也干脆地承认道：“我向胡经理推荐过。”

　　沈德鸿笑，“看来闫小姐能量很大，轻轻一句话就把人塞到这么重要的岗位上。”

　　闫启行又红了脸，“怎么是塞呢，好像人家是垃圾似的，毕乐升现在干得不好吗？”

　　“所以我才给了他机会，同时也为给你留个面子。可是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不喜欢总公司所谓‘上面的人’特别是我身边的工作人员干涉下面公司、各部室的经营和工作，这你应该清楚。”

　　闫启行一时无话可说。　。。

069　第十章　建忠的建议
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