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情事:非常时代- 第139节

　　
　　“还想知道得更清楚些吗？”　

　　
　　露露不明白，瞪着眼睛看他。他慢慢俯下脸，鼻尖对着鼻尖时停住了，含着笑看她。她感到他温和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一下两颊绯红，把眼闭上了。他吻下去，长长地深深地吻她。他又抬起脸，充满爱意的看她。露露却迷离地看着他，眼神有些飘，双唇对抿了下，像小孩吃完了蜜糖还不满足，连沾到嘴唇上的甜意也要品尽似的。然后她用两只胳膊挡在脸中央，两边的眼角眯起来不住地笑，笑得纪元冲她拧眉头，她还是笑。　

　　
　　“你傻笑什么。”纪元拉开她挡在脸上的胳膊。　

　　
　　露露却一下抱住他的脖子，咯咯地又笑了数声后说：“我还想要，你再亲亲我！”　

　　
　　纪元搂紧她，感到胸中有股巨大的幸福撞上来，嘴上却说：“你可真不知道害羞……”　

　　
　　两人又拥吻在一起，直到外面响起“咚咚”的敲门声，才急忙分开。李珂在门外说：“下去吃饭了！”　

　　
　　第二日露露走后，纪元问他父母，“怎么样，还满意吗？”　

　　
　　“臭小子，得意的你！”李珂笑了下，又叹一声，“可你知道现在外地人进北京有多难！……你不会想到七品市吧？这咱们可得早说清了，我坚决不会同意你离开北京的，我们就你一个儿子，你结了婚再离得我们远远的，那事想也别想！”　

　　
　　“你们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去七品市的。”　

　　
　　星培见儿子答得毫不犹豫，不禁问：“为什么？”　

　　
　　纪元几乎脱口而出：因为露露喜欢北京，再困难我也要带她到北京生活。这句话就差舌尖一甩便出来了，马上改了口，笑道：“我也就你们一对父母，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们。虽然进北京难点，但总有办法的，爸爸也给多帮些忙，为了一家团圆，咱们共同努力嘛！”　

　　
　　李珂喜笑颜开，就推了一把坐在一旁的星培，“听见了吗？儿子还是有良心的。”　

　　
　　星培瞟了一眼纪元，“我听见了，他是想给你一颗甜枣把你噎死。”　

　　
　　纪元便坐到父亲身边笑道：“爸，别把儿子想得那么不堪，你和妈哪个也不该遗传给我这份毒功。”　

　　
　　夫妇俩都忍不住笑起来。

267　第十章　阿婵来防
第十章　

　　
　　1　

　　
　　阿婵并不知道天桐和肖凝的现状，来过几次，德鸿只告诉她凝儿去北京上研究生了，阿婵并无怀疑。国庆节她以为肖凝会放假回来，找个晚上在母亲这边吃过饭，夫妻俩又抱着小山来到德鸿处，乐聪也拽着阿婵的衣襟一块跟了来。德鸿夫妇看到他们来很高兴，请他们坐，又抱过阿婵怀里的孩子逗弄。见孩子一张黑黝黝的小脸，眼睛大而圆，显得格外精神；摸着身上的肉硬梆梆，夹在两手间沉甸甸，喜得德鸿又贴到脸上亲。看到乐聪也挤到面前，笑道：“乐聪，你叫他什么？”　

　　
　　乐聪觉得德鸿不懂事，很认真地纠正他，“我不叫他，他叫我哥哥。”　

　　
　　德鸿哈哈笑了几声，又逗他，“你看他长得像谁呀？”　

　　
　　乐聪不加思索地说：“像舅舅，是个小黑孩。”　

　　
　　天杰伸出巴掌装出要打他的样子，他不满意地说：“是姥姥说的！”　

　　
　　全屋子人都笑起来，天桐这时也回来。阿婵看看他们问：“凝儿没回来吗？”　

　　
　　德鸿脸上还是挂着笑，看着小山，回答阿婵，“趁着过节，我们去北京看望了看望，就没让凝儿回来。”　

　　
　　天桐和天杰阿婵两人打个招呼，也坐下来陪他们，脸面上也很平静。直玩到晚上九点多钟，阿婵抱着早已睡熟的小山，天杰拉着像捧糖一样还粘着不肯走的乐聪才离去。出了德鸿家的院门后，乐聪先前还是在最前面蹦跳着引路，快到大街上时就慢慢落在后面，天杰几次停下脚步，回头喊他快跟上，他反而不走了，蹲到地上。天杰走回来拨弄他的小脑袋，他身子就此倒下去，原来困倦地已睡过去。天杰觉得好笑，抄起他放在自己背上，几步撵上阿婵娘俩。　

　　
　　夫妻俩一人抱了一个慢慢地往家走，过了村中间的十字路口，再往西走过两排房，他们看到有个人在前方徘徊，被灯光放大的身影印在地上忽长忽短忽窄忽胖。等他们走近些时，那人影静止不动了，片刻后又左右晃动起来，欲走难走的拿不定主意。更走近些时，天杰惊讶地叫了声：“姐？”　

　　
　　丹凤受惊似的抬起头，看到是他们，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我来接乐聪回去，妈说你们带他回了小山姥姥家，我等了会儿你们不回来，刚想着找你们去。”说着从天杰怀里抱过儿子，一边又说了句，“快回去吧，爸妈还给你们等着门呢。”　

　　
　　“你送送姐吧！”阿婵叫天杰。　

　　
　　“噢，对，我送你们！”天杰又伸手要乐聪。　

　　
　　“不用！”丹凤说着已经走开了。　

　　
　　夫妻俩没再勉强，也并没有马上走，立在那儿看着她们母子走远了才回身继续往家走。阿婵注意到丹凤刚才徘徊的地方正是通往谢健雄家的胡同口。她看了眼天杰说：“姐有心事。”　

　　
　　“嗯。”天杰也有些闷。　

　　
　　阿婵继续说：“上学时，学校里都说姐和健雄要好……”天杰看了眼她没说什么，她又说，“健雄也离婚了，你说，姐会不会想到……”　

　　
　　天杰脚步停了下，扭头望着姐姐走去的方向看。阿婵也回头看了一眼，早看不到一点影子了。

268　第十章　国庆节偶遇
2　

　　
　　国庆节之后天桐又一个人去北京找过肖凝几次，她表现得一直很冷淡，他也只是随便说几句话，站一会儿或坐一会儿就走，也不说别的。眼看着元旦又近，天桐又一次来到北京，在肖凝从宿舍出来的必经之路上一直等着，终于见她出来，忙下了车。肖凝在天桐下车前已经发现了他的车，正要掉头走开，天桐叫她，“凝儿！至于见到我就躲开？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送下就走。”　

　　
　　肖凝停下，想如果是他要送的东西，他知道她不会要，肯定不会这样明着说出来，难道是父母让送来的？她心中犹疑着站着没动。天桐走上来看着她笑。　

　　
　　“什么事快点，我还有事急着走。”她看也不看他。　

　　
　　天桐从外衣兜里掏出带来的东西递到她面前，肖凝从他手上看了眼，赤红色的一张对折卡，上面压着金黄的双喜字，一看就知道是份婚柬。她不禁看了他一眼，想不明白里面的意思。　

　　
　　“是结婚的请柬。”天桐平平淡淡地说，“一到过节就好些的人问叔叔妈妈他们的乖女儿在哪，怎么不回来，叔叔每次都找着理由瞒，也挺不容易的！又要元旦了，我想我要不结婚你是不会回去的，为了你和叔叔妈妈常在一起，所以我准备结婚了。”　

　　
　　肖凝下意识地双手握紧，没有马上去接那份请柬，心中有些不自由主地乱跳起来，但还是觉得这太不可信。她最终接过那份请柬打开来看，看后她几乎气得笑出来，请柬上两个“新人”的名字是：沈天桐先生与肖凝的手机女士。她把喜柬扔到地上就走。天桐在后面撵着说：“我也没办法，我是想帮你做点事，所以急着要结婚。可是找来找去才知道，愿意嫁给我这样人的女孩真是太少了。只有那个手机每天陪着我，听我说话，一点不见烦我的样，我就问愿不愿意嫁给我，一生一世陪着我，它竟然默许了！你是不是觉得不合适？可我现在已经答应人家了，也不好反悔了，要不你将就点同意了吧……”　

　　
　　肖凝听他在耳边絮叨个没完，停下脚步说：“你有完没完？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天桐还是说，“你别这样对我了，我已经很可怜了。家里没一个愿意搭理我的人，因为你我成了孤家寡人，连个和我说话的都没有。虽然有肖凝的手机女士陪着我，可也只是听着点点头，一句回我的话也没有，我都快闷死了！所以见到你才总想说话，你以前见我这么能说话吗？”　

　　
　　肖凝一边走着一边说：“我真的有事，你走吧。”　

　　
　　“什么事？”　

　　
　　肖凝不理睬。他看她往校外走，又说，“去哪？我送送你吧。”　

　　
　　天桐去开车，跟到肖凝后面按了下喇叭，她不理继续往前走。他开到前面将她挤到路边，从车上下来拦住她说：“我也要走，只是顺便送你一下。”　

　　
　　“不用，你走吧。”　

　　
　　“送送怎么了？”　

　　
　　“你真的不要去送！”　

　　
　　天桐见她不是一般的固执，仿佛那个地方不该他去似的。看着她问：“去哪？”　

　　
　　“车站。”　

　　
　　“干嘛？”　

　　
　　“接人。”　

　　
　　“接谁？”　

　　
　　“你认识。”肖凝赌气都告诉明白他，然后又要走。　

　　
　　天桐已经打开她前方的车门，“你去接谁都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看在那一种关系的份上顺路送送你。上车吧！”　

　　
　　肖凝没法只好不情愿地上了车。

269　第十章　趁火打劫的人
3　

　　
　　自然没错，就是那个敢趁火打劫的刘江晨！天桐看着刘江晨很快地向他们这边走来，脸上含起迎客的微笑。　江晨看到天桐也站在肖凝旁边时，脸上喜悦的笑容也变得含蓄了些，冲着肖凝笑了下后，也冲天桐微微一乐。　

　　
　　“刘老师怎么有空来？”天桐微笑着问。　

　　
　　江晨也微笑着答：“来北京有事，顺便看看凝儿。”他说的是实情。然后也问：“你怎么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