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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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侠影-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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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为他们念上几遍经,好好超度一番也便是了。好了,快些走罢,再不走便走不得了。”慧远又捉回两条放入水潭之中,实不情愿的和冷孤月下到水中。



  二人潜下水前的那一刻,竟似僵住一般,环目四下,但见夕阳如虹,将整个断尘谷映得分外红艳,参天古树傲然挺立,牡丹怒放正盛,清风袭来,夹着馥郁的馨香,沁人心脾。二人回想着十余日来在谷中发生的点点滴滴,此时竟生恋恋不忍离去之情。



  冷孤月轻声道:“小和尚,咱们走罢。”说罢,二人慢慢潜入水中,断尘谷中的一切便在此刻渐变渐小,进而变无。



  冷孤月紧跟在慧远后面,一直潜至水潭的最深处,眼前霍地出现一个水下岩洞,二人沿岩洞游出数丈,出得岩洞,四周又即开阔,折而向上游去。一会功夫,二人露出水面,但见眼前是一片甚为开阔的水面,二人游到岸边,回头看时,此处与断尘谷之间隔着高不见顶的万丈峭壁。



  一壁之隔,竟似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慧远道:“终于出了断尘谷,可以回寺中向掌门方丈交差了。冷施主,你有何打算?还要去寻杀父仇人么?冷孤月并未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慧远心念道:“若是劝冷施主回了帮中,他的哥哥必然不会再让她轻易溜下山去报仇,她自然也不能去杀人了。”如此一想,遂道:“冷施主已下山许久,想是家人也惦念的很,不如先回帮中看看,岂不更好。”冷孤月沉思了一会,悠悠道:“也许罢。”慧远见冷孤月此时心情沉闷,也未加多言。



  二人稍作休息,天色已慢慢黑将下来,环顾四周,朦胧中看到眼前是片茂密的森林。二人背向断尘谷朝北而行,一路行来,地势愈来愈高,确是没错的了。



  直行至戌牌时分,二人方来到一座集镇,寻了一家客栈,入店之时伙计正欲打烊。



  店中伙计见一位容貌绝美的少女同一出家和尚入得店来,且二人从头至脚都已湿透,慧远的僧衣又破烂不堪,多处撕破之处露着肌肤。迟疑了一下,上前问道:“二位客官可是要住店?”冷孤月道:“正是,还有客房么?”伙计回道:“有的,客官可是要两间?”冷孤月瞪了伙计一眼,怒道:“忒也废话,当然是要两间,快些前面带路。”伙计伸了伸舌头,便引二人朝后面客房而去。



  冷孤月又吩咐伙计准备了热水和饭菜,冷孤月梳洗用度完毕便即早早回房。慧远又向伙计讨用了针线,将僧衣缝补了一番,终于不再多处露肌,终脱了衣不遮体之窘困。



  数日来的疲惫令慧远直睡至晌午方起床,梳洗过后来至前堂,并未见到冷孤月,遂问伙计道:“施主,与小僧同行的女施主可有起来?”伙计回道:“小师父,那位蓝裳少女天将明就起了床,早早用过早膳便上路了。”慧远道:“唔,多谢施主。嗯······给小僧来两碗素面罢。”伙计朝后厨喊了声“两碗素面”便去忙了。



  慧远坐在桌边纳罕道:“这冷施主当真古怪,怎地也不打声招呼便走了,难不成又出了甚么岔子不成?都怪我睡得忒死。哎,算了,缘聚缘散本是如此,快快回到寺中向掌门方丈交差才是。”正思索间,伙计已将两碗素面端来,慧远也未再多想,大口吃将起来。



  一会功夫,慧远将两碗素面吃净,付了面钱,又向伙计问清了赶往少林寺的方向,便即出得客栈,大踏步而去。



  未待慧远行出多远,忽地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小师父,等一等。”慧远转身瞧去,说话之人正是店中的伙计,遂问道:“施主有何要紧的事么?”伙计道:“那位蓝裳少女临走时,叫小的转告小师父,路上要多加小心,‘那些人’也许会在去少林的路上布下眼线,叫师父多行小路,少走大路。”慧远忙合什一礼,说道:“多谢施主捎言,阿弥陀佛。”伙计道:“小师父不必客气。”说罢,转身回店里去了。



  慧远心念道:“冷施主想的倒是周全。难道‘那些人’当真会在路上布下眼线?不过冷施主确比我聪明得多,还是听冷施主的劝告为好。”想过之后,便迈开大步朝少林寺方向而去。



  几日来,慧远尽量避开大路,专拣荒僻小路行进,路上也是多加小心,如此一来,脚程却也慢了,行至第四日未牌时分,方入得东京汴梁。



  东京汴梁乃是当时国都,城郭气势恢宏,城内风景旖旎。虽时值内忧外患之际,国力式微,然东京汴梁仍不失繁华之貌,街市之上人流攒动,车水马龙,当真是“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难怪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如此之神妙,也确是有了如此素材方才有了这神来之笔。



  慧远寻得一家“鸿都客栈”,要了一碗素面,两个馒头,一碟咸菜,便在角落处的一张桌上吃将起来。



  正吃间,听得旁边一男子说道:“马老弟,最近武林中出了件大事,你可有听得?”



  慧远本对江湖之事从不关心,然而近些时日在自己身边有三人丢了性命,对慧远来说已是不能再大的事了,此时听男子说发生了大事,还以为是说此事,便偷眼瞧去,见说话之人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腰悬佩剑,同桌的另一人年纪稍小,左脸一道两寸余长的刀疤。二人脸面红涨,想是已醉了六七分。



  马姓汉子道:“石大哥,老弟刚刚外出办事归来,不知发生了何等大事?”石姓汉子道:“这事可着实不小,早已惊动了整个武林,各大门派都派人到处打探风声。”马姓汉子道:“石大哥,休要卖得关子了,快快说罢,今日兄弟请客便是。”石姓汉子哈哈一笑,说道:“御剑山庄,想必马老弟听过罢?”



  马姓汉子不屑道:“石大哥,你也忒小瞧兄弟了!御剑山庄庄主便是中原四圣之一的‘御剑痴狂步擎苍’,谁人不知?难道兄弟竟会不知?”马姓汉子道:“那兄弟可知步庄主武功如何?”马姓汉子道:“兄弟未曾与步庄主交过手,并不了解,不过听说其冲雷剑法炉火纯青,独步武林。”



  石姓汉子略有沉思,缓缓道:“是啊,老哥我虽不材,却是亲眼见识过步庄主的剑法,那气势正如杜工部所言的‘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神鬼为泣,撼动山河。”马姓汉子道:“石大哥当真见过?”石姓汉子呷了一口酒,说道:“十余年前,老哥我气血方刚,胡乱学了几招剑法,便不知天高地厚,竟远赴扬州御剑山庄,想要与步庄主比剑,我赶到御剑山庄那日,可巧赶上步庄主在训诫家中的小女儿。



  我和步庄主说明来意之后,步庄主知道我千里迢迢而来,非但没有另眼相看,反而甚为热情。常听说步庄主有孟尝之风,那次亲眼得见,确是不假。步庄主命人设了宴席,席间对比剑之事却只字不提,而是聊些家常琐事,现在看来,想是步庄主晚年才得一女,膝下无子,便对年轻晚辈更为欢喜罢。



  席宴吃罢,我和步庄主正闲谈间,一个家丁端来一盘松子和一盘花生以作饭后牙祭,步庄主拿起一个松子道:“这松子虽是好吃,只是吃起来忒也费劲。”说罢,将玉盘一扬,盘中一二百颗松子一齐抛向半空,手上一闪,长剑已出鞘,但见繁星点点,只见剑光,不见剑身。剑光闪处,松子纷纷落下,都已被削作两截,竟无一漏掉。我早被惊得呆了,目瞪口呆的瞧着,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



  石姓汉子说道此处,沉吟了半晌,似乎还在回忆那日的情景,马姓汉子亦未做声,也似在想象那一二百颗松子被瞬间削断的惊人一幕。



  石姓汉子端起一大杯酒一饮而下,续道:“我一瞧,哪里还敢提比剑的事?便自认不如欲告辞而去,哪知步庄主却将我拦了下来。”马姓汉子急切的问道:“步庄主可是有难为与你?”石姓汉子道:“哪里,步庄主说寻他比剑的人数不胜数,却从未见过我这等年纪小的,也算是后生可畏,便传了我三招剑法。不瞒兄弟,老哥我这些年在江湖上走南闯北,混口饭吃,可全仗着这三招剑法。”



  马姓汉子啧啧赞道:“看来步庄主非但武功了得,人品德行更是令人佩服三分!可惜兄弟我却无缘得见,当真是人生一大憾事!”石姓汉子道:“兄弟所言极是,步庄主和我不过是一面之缘,却授了我三招剑法,老哥我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马姓汉子道:“石大哥,你刚刚说出了大事,想必是又有人像石大哥你一般‘不知天高地厚’,去找步庄主比剑,却被步庄主打得落花流水罢,哈哈哈,不过这也算不得甚么江湖大事了。”



  石姓汉子呷了一口酒,缓缓道:“马老弟,你只猜对了一半,确是有人找步庄主比武,不过赢的人却不是步庄主。”马姓汉子啊的一声惊住,刚夹起的菜也停在半空,惊骇道:“甚么?难道······难道步庄主竟输了?”石姓汉子道:“正是,这难道不是江湖大事么?”马姓汉子道:“当真是再大也不过了。石大哥,不会是步庄主有意相让,或是有伤在身,亦或是遭人暗算罢?”



  石姓汉子道:“应该不是。据说比武当天‘断定乾坤’司马正我正巧在御剑山庄做客,确是光明正大的比武切磋。老哥我若没记错的话,步庄主今年应是五十有七,可谓是正值剑法登峰造极之时,万没想到大战二百余回合,最终竟败了,而且还断了三根肋骨,也算是伤之不轻。”



  马姓汉子道:“石大哥可知那挑战之人是谁?所用何种武功?”石姓汉子道:“老哥所知也是不多,只知道是位六十上下的北方汉子,并不知道名姓,用的何种武功,也是不知。听说那北方汉子只为寻得棋逢对手之人,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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